沈鈴蘭是一刻不敢掛電話,趙雲朵眼睛不敢多眨。
兩人就這麼等著外面的動靜變小,然後一點點消失。
最後居然是女人打贏了,她還拖動著男人的身軀往外走去,嘴裡還碎碎念,“死男人,賤男人,一天天就會罵我使喚我,末世前就是我伺候你,你老孃嫌棄我不孕不育,明明是你弱精,我吃了這麼多苦,末世後你居然還這麼對我,還扇我巴掌,你是人嗎?”
“我殺死你,以後沒人打我罵我,我也不用伺候你,更不用聽你的了。”
“好爽……我終於殺掉你了,再沒有人敢罵我了……”
屋外只剩下女人一個人的聲音,她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趙雲朵終於敢從小窗戶中探出頭去,雖然外面只有月光,但趙雲朵並沒有看到女人那肥胖的身影,只能看見地上的血跡從門口一直到樓梯處。
她的視線所及,全部都是紅色的血跡,在月光的反射下,就像是一汪血池一樣。
雖然窗戶和門都沒開啟,趙雲朵卻感覺自己的鼻腔裡充滿了血腥味。
“yue——”
電話這頭的趙雲朵終於發出了聲音,卻是嘔吐聲。
“寶兒!!!”
那邊的沈鈴蘭聽到她嘔吐聲沒有刻意壓低,知道她安全了,也終於鬆了口氣。
“怎麼樣了!?”
沈鈴蘭雖然和趙雲朵待在同一棟公寓裡,但不在一個世界裡,讓沈鈴蘭和趙雲朵一樣緊張害怕,甚至剛剛也秉著呼吸不敢說話,現在油已經冒起白煙了,但沈鈴蘭知道這鍋油派不上用場了。
“他們走了……”趙雲朵渾身癱軟,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她大口大口喘著氣,好像這樣就能將她剛剛屏住呼吸所欠缺的氧氣給補回來一樣。
“那個男的,好像被女的砍死了。”
“握……草……”
沈鈴蘭倒吸一口涼氣。
殺人。
那個女的,怎麼敢的?
沈鈴蘭想起自己剛剛看到女人那一眼,她暴戾,得理不饒人,可絲毫沒看出她會殺人。
末世之下,人性如此脆弱,人命也如草芥嗎?
她難免為自己的閨蜜捏把汗。
想到那剛剛被鋸了半天的鎖,趙雲朵強撐著身子爬起來,把屋裡的冰箱、床頭櫃、桌子等等東西,一股腦堆在門後,確保如果外面來人了不會被輕易推開門,這才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望著漏著夜色的那扇窗戶。
“蘭蘭,我好想你……”
沈鈴蘭眼圈紅了,趙雲朵的一晚上都是驚悚,在生死攸關之際,可她這個閨蜜卻沒辦法在她身邊陪她。
“對不起,寶兒,我好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帶你出來,或者進去陪你……”
“胡說什麼!”趙雲朵看看天上的月亮,她們兩個人一直以來就像是月亮和星星,天空和雲朵一樣互相陪伴,彼此依賴。
趙雲朵想她,但同樣也不想她以身涉險,和自己一樣落在如此危險的境地。
“我剛剛yue了不少東西出來,寶兒,你那還有吃的嗎?給我來點水和宵夜,漱漱口填填胃,讓你餘額再漲個零!”
沈鈴蘭擦去眼淚,開啟冰箱,把自己所有的存糧都送到了趙雲朵那邊。
顧及趙雲朵那邊沒有電,只能依靠月色和手機才能看見視物,沈鈴蘭又給趙雲朵送了一個小檯燈過去。
“千萬別貿然開啟燈!把窗戶拉上再開!”
沈鈴蘭不忘叮囑她。
趙雲朵拍了拍腦袋,“哎喲!差點就忘了,要是被那個瘋女人看到我屋裡的燈,難保不會進來砍我。”
她一邊拉窗簾還不忘一邊開玩笑安撫沈鈴蘭。
等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