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膝蓋。
咔嚓——
只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少年發出一聲慘厲的尖叫,身體驟然傾斜,摔倒在地,他那畸形的腿骨在入侵的黑霧矯正下正咔咔作響,像是被人敲碎瞭然後全部重組了一遍,那扭曲的過程令人揪心。
劇烈的疼痛只持續了大概十幾秒鐘的時間,但等到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朱利安氣喘吁吁地趴在地上,身上汗涔涔的,像是已經疼得虛脫了。
“你今後就不再需要那根柺杖了,朱利安。”
深淵之主這樣說著,指尖輕點,喚出一道黑霧將少年從地上托起來。
“……多,多謝大人……”
被強行托起來的少年不太習慣地靠自己的雙腿站直了身體,大概是因為那種疼痛的餘韻依然殘留在他的神經深處的緣故,他的雙腿直打著顫,像是隨時都會再次倒下去。
“看吧。”
做完這一切,深淵之主朝著面前的達倫道,“和虛無縹緲的光明神不一樣,我不會虧待自己的信徒,所求即所得,只要你能夠滿足我給出的條件,我就能夠實現你的願望。”
“黑暗和光明不同,我們追求的是索取,什麼無私奉獻,自我犧牲的高尚品德,都不過是個自欺欺人的笑話。人都有慾望,為滿足自己的私慾而活,才是人的本能。”
黑髮青年雙眸定定地看著他,“你知道我的願望是什麼?”
“但說無妨。”
“我希望你能消失。”
深淵之主的笑容一滯,“別試圖激怒我,達倫·拉爾夫,即便你現在吸收了黑夜之髓,你的力量於我而言依舊是蚍蜉撼樹。”
“而且……”他挑起眉,“你很快會發現,在我的統治下,你會得到更大的自由,擁有你在光明教廷永遠也得不到的權力。”
對於深淵之主的諄諄善誘,達倫的表情卻不為所動。
“不信?”深淵之主勾起唇角,搭在石座扶手上的手微微上抬,三人身側的石壁在魔力的擾動下忽然由實化虛,逐漸消失。
一股熱浪忽然從身側襲來,達倫緩緩扭過頭,看向在他面前解除的視覺屏障和屏障後豁然開朗的洞穴中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坑洞,洞穴中莫名令人感到無比炎熱的問題在此刻終於得到了答案。
鐵水澆築的嗤嗤聲響與矮人工匠捶打著武器雛形的撞擊聲此起彼伏,在黑魔法師念著冗長而又詭譎的咒語,在一把把漆黑的武器上留下深紅色的詛咒。在黑色的坑洞中,無數名亡靈士兵沉寂地站在原地,面孔被漆黑的桶盔所遮擋,他們人數眾多,黑壓壓的一片,看過去卻死氣沉沉,讓人莫名心悸。
黑髮青年的視線落在了站在最前方的那些穿著漆黑鎧甲的騎士身上,不知道為何,從這些刻滿黑紅色符文的鎧甲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這種魔力波動十分具有規律,是經受了嚴格的訓練之後才能夠擁有的。
“他們是……”他開口。
深淵之主轉過身,“熟悉嗎?他們是曾經是你的前輩。”
達倫眼眸一沉,“……他們是在血魔入侵聖山的時候犧牲的那些聖騎士。”
“沒錯。不過他們現在應該被叫做亡靈騎士了。”
黑髮青年緩緩抬頭,望向站在他面前身穿黑色骨甲的男人。
他一瞬間全然明白過來。
“塞拉斯襲擊聖山,惡魔攻擊聖子……這一切的幕後主使都是你。”
深淵之主唇角微勾,“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現在,該你選邊站了,達倫·拉爾夫。”
男人的腳步繞到了黑髮青年身後,“你已經墮落,即便你回到光明教廷,面臨的也將會是數不清的質疑與猜忌,你會受到嚴厲的刑罰,甚至被送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