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租賃方式。那可是咱們的命脈,不能動的。”
蕭雄沉默不語。
華盡忠繼續道:“這霍霆山也是個奸詐的,放著自己的幽州不折騰,來冀州搞這些個么蛾子。”
蕭雄是蕭家的家主,如今已是花甲之年,眼周的皺褶很深,像枯槁的樹皮層層堆疊,但一雙眼偶爾閃過的精光,叫人不容小覷:“若他霍幽州動了土地,那我們又能如何?”
華盡忠拍案而起:“他不仁,就莫怪我們不義!”
蕭雄嘲弄道:“華老弟,我們能如何不義?你別忘了他手中有幽州軍,那等鐵騎可是連藍巾賊都能剿了。”
華盡忠低聲說:“蕭老兄,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曉幽州軍的厲害。別說咱們蕭、華倆家的部曲,就算遠山郡所有豪強的部曲全部加起來,對上幽州軍怕都只是以卵擊石。”
倘若朝廷隨意派個人下來管理冀州,他們才不會源源不絕往州牧府送禮,即便被拒了還繼續腆著臉上前。
熱臉貼別人冷屁股,那感覺難受得慌。
但是沒法子,誰讓如今的冀州新主手握兵權。
他們打不過啊!
華盡忠:“蕭老兄,我聽聞之前幽、司、兗三州連伐藍巾時,兗州軍不慎覆沒,幽、司二軍後面相約一同攻打長平郡,但司州軍失約了,而幽州軍一鼓作氣拿下了長平郡。”
此事不是秘密,只要有心打聽都能知道。
蕭雄頷首。
華盡忠又道:“後來幽、司二州相爭冀州,一戰決勝負,又以幽州軍的勝出落幕。我聽聞在那一戰中,霍霆山斬下了劉百泉的右臂。”
蕭雄和他對視一眼,明白了他口中未盡之意。
劉百泉是何人,他們這批時刻關注著冀州局勢變化的豪強自然清楚得很。
劉百泉雖只是都督,但此人是李司州之婿。他右臂被斬斷,人肯定是廢了。
霍霆山廢了李司州的半子,無論是從失冀州之事來說,還是從半子被廢之痛來看,這樑子絕對是結下了。
他們手裡沒兵權,打不過霍霆山,那就讓那些有兵權的來。
“蕭老兄,我在司州有一位摯交,或許能幫忙運作運作。”華盡忠笑眯眯道。
“甚好。”蕭雄大喜,後面又叮囑道:“此事不急,那霍幽州動不動土地還兩說,莫要衝動行事惹惱了他。”
華盡忠:“那是自然。希望那霍霆山快些接下請柬吧,好讓我們探個虛實。”
華盡忠沒想到午時隨口說的一句,在傍晚時願望竟實現了。
有家僕來報,那位他們費盡心思與之搭線的冀州新主,終於接了請柬。
華盡忠一連道了數聲好:“他肯來就好,就怕他一直不來。”
而後他又問家僕:“那位接的是誰家的請柬?”
各家都有派請柬,對方接了哪家的,就會到哪家去。
家僕道:“裘家。”
華盡忠皺了下眉,“裘家啊……”
遠山郡是整個冀州的核心區,因此各大豪強都紮根在此。
豪強之中亦有三六九等之分,蕭、華、齊三家屬最上層,其中隱隱以蕭家為首。
在三家之下,是裘、江、常、李四家,四家中裘家坐大。再往下就是許多不值一提的小豪強。
“怎的選在裘家。”華盡忠喃喃道。
霍霆山接了請柬的訊息很快插了翅膀飛遍整個遠山郡的高門,幾乎收到訊息的第一時間,各家就速速給裘家拜貼。
別管那位為何選在裘家,他們先把入門券拿了再說。
見丈夫回來,收到風聲的裘家大夫人李之桃問丈夫裘伯同:“郎君,那位怎會選在我們裘家?”
裘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