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咱們這裡的第一美人該早早易主了。”
“可不是嘛,今日我瞧見夫人,險些沒回過神來鬧了笑話。我聽旁人說麗貴妃傾國傾城,那位貴人我是沒機會得見,但夫人姿容,怕是和麗貴人相比都不遜色呢。”
裴鶯被圍著,臉上的笑都有些僵了。
她真不算一個快熱的人,今日才第一回見裘大夫人幾人,她們熱情似火,她有些吃不消。
而且她對她們為何奉承她心知肚明,她們是為了自己的丈夫,為了裘家,她們用言語討她開心,是想讓她去做霍霆山的工作。
裴鶯心想,可能是和霍霆山一同出席宴會給了她們錯覺,但她們搞錯了,她真做不了霍霆山的思想工作。
認真算起來,她也算寄人籬下。若非寄人籬下,她都不會隨他來赴宴。
裴鶯看向被三位裘家媳婦拋在一旁、已然置身事外的明蓮心,後者接到她的目光,對她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靦腆笑容。
裴鶯輕咳了聲:“裘四夫人,怎的不見半夏?”
明蓮心僵住。
這話一出,裘大夫人幾人齊刷刷看向明蓮心。
裘大夫人眼中更是迸發出灼熱的光亮:“哎呀,原來夫人認識我們家半夏,四弟妹你也是的,怎麼不早些說。”
裘三夫人臉色變了幾變,張口欲言,但最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下明蓮心成為幾人的焦點,她尷尬道:“前日才和裴夫人認識的。”
裘大夫人心裡又哎呦了聲。
果然是相熟的,連姓氏都知曉呢。
本來是邊緣人的明蓮心一下子被拉了過來。
裴鶯和明蓮心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另外三人見狀終於不再口若懸河。
不久後,裘半夏也被帶過來了。
小姑娘來時已被告知府中來了貴客,且這位貴客她還見過,這會兒規規矩矩給裴鶯行了萬福禮:“見過裴夫人。”
裴鶯笑道:“不必多禮。”
裘半夏直起身,認真問道:“裴夫人,靈兒最近有空嗎,她那日還說要和我切磋箭術,我想待她有空時我去尋她。”
女兒有空起碼是下一個休沐日了,裴鶯沒說具體日期,而是道:“她最近都在跟著先生們學習,此事我回去和她說,讓她自己譴人給你傳訊。”
裘大夫人等人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的。
裘半夏欣然應下:“謝過裴夫人。”
大概有裘半夏這個小輩在,裘大夫人幾人的恭維收斂了些。裴鶯在後花園消食完了後,回正廳。
飯飽酒足,午宴結束,該聊的沒聊,不該聊的更沒聊,氣得一干豪強只能對著那輛漸行漸遠的馬車乾瞪眼。
好不容易請來了人,卻偏偏什麼都探不出來。
“郎君。”裘大夫人喊自己那乾瞪眼一員中的丈夫:“我有事和你說。”
裘伯同不以為意:“什麼?”
裘大夫人只好湊近和他耳語數句。
裘伯同臉色大變:“此話當真?”
“我騙你作甚。”裘大夫人嗔怪。
裘伯同心思轉了數圈,已有了決定,但面上若無其事,先後將客人徹底送走,而後才讓明蓮心來了正廳。
裘家人幾乎都在此。
後面便是“三司會審”,明蓮心沒有隱瞞,將那日的事娓娓道來,最後道:“當時和她相識,她並未說她住在州牧府,與我也只是尋常之交,倒是半夏和她女兒投緣些。”
裘大夫人問:“四弟妹,你當真聽清楚那小姑娘說去給她父親放河燈?”
明蓮心頷首說是。
眾人心思各異。
那位夫人竟有亡夫,且其女居然還受一眾先生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