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大型野獸。
裴鶯驚得指尖發麻,但還是堅持說:“沐浴!”
忽然被騰空抱起,裴鶯本以為他會先將她放在一旁,然後自己回去沐浴,沒想到這人不走尋常路。
霍霆山抱著人往耳房那邊去,“今日借夫人的湯池一用,改日夫人來我房中沐浴,我還夫人一回。”
裴鶯漲紅了臉:“您沐浴就沐浴,帶我過去作甚,我可不伺候,放我下來。”
“不用夫人伺候。”他的聲音很低沉,比平時暗啞多了:“地上不潔,夫人鞋子掉了一隻,不宜下地,待我沐浴完,再帶夫人回房。”
裴鶯為他的胡話連篇瞠目。
她房中有辛錦日日打掃,何來不潔?
且這地磚並非刀尖,沒了繡鞋怎就踩不得,她鞋子掉了,這人分明是罪魁禍首。
霍霆山步子邁得大,平日裴鶯覺得有一段距離的耳房,如今轉眼就到了。
這個耳房有三分之二都被湯池佔據,湯池靠牆,引泉的泉口被做成獸首嵌入牆中,另一個側方底部設排水口,保證一日十二時辰皆有活水流入就出。
在矩形湯泉的對面,立著搭放衣裳的木架和放置洗浴用品的小櫃子,除此以外還有一張小矮凳。
霍霆山看到那張小矮凳便笑了,幾步走過去,將裴鶯放那上面:“夫人等我片刻。”
裴鶯瞪圓了眼睛,看著這人當著她的面扯了鞶帶,除了玉佩勉強算輕放,其他的直接扔地上,動作利落,三下五除二就解了渾身衣裳。
裴鶯被某個畫面刺痛了眼睛,她剛闔上眼,就聽“嘩啦”一聲響,那人進了她的湯池。
熱湯氤氳起霧氣,阻隔了目光,讓視野變得不那麼清晰。
裴鶯攏了攏那件欲掉不掉的帕腹,她低眸看了眼,心口處大片的紅,那枚小朱痣更是紅若滴血。
他的鬍子颳得乾淨,疼倒是不疼,只不過心口周圍仍有一大片火燎似的熱意。
裴鶯將帕腹帶子重新綁上,勉強遮住,隨後悄悄起身,打算趁著這時回房間裡,結果才站起,她便聽到霍霆山喊她。
“夫人。”
裴鶯微微僵住。
“煩請夫人幫我拿香皂過來,我的香皂在衣兜裡。”那邊的男人說。
裴鶯稍怔,目光移到滿地的衣服上,她彎腰翻了翻,還真就翻到了他的香皂。
這人是何時將香皂放衣兜裡的?
所以他是早就打定主意在她房中沐浴?
雖然對霍霆山有些不滿,但裴鶯還是拿了香皂過去,她怕她不拿,他自己出來拿。那人如今沒衣裳穿,她不想再看一回方才那畫面。
水霧繚繞,裴鶯粗略一眼沒看到人,遂將香皂放在池邊:“將軍,我將香皂放在岸邊,您……”
話沒說完,水中忽然探出一隻大掌,那帶著水意的手掌一把握住裴鶯的手腕。
裴鶯大驚失色,一股不祥之感剛剛冒頭,腕上那隻手猛地施力。
裴鶯“噗通”一下進了湯池。
水倒是沒有淹過她的鼻腔,一來湯池只是寬,並不深,二來是霍霆山在下面接著人。
雖然沒嗆水,但身上衣裳溼了,裴鶯惱道:“霍霆山,你做甚!”
別說敬語了,直接連名帶姓喊他。
把她拽下來的男人竟佯裝驚訝說:“我方才明明拿的香皂,怎的原是夫人,拿岔了。”
“那你鬆手,拿你的香皂去!”裴鶯想把香皂拍他臉上。
霍霆山將人困在池壁邊,勾唇笑道:“來都來了,夫人,不若就在此處吧,完事後順帶在此洗洗再回去。”
省得她又說他不給她洗,還給她蓋髒被子。
裴鶯被他這話噎得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