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野獸盯上般,裴鶯後頸不住冒起一小片雞皮疙瘩,她匆忙移開眼:“將軍您也早些安寢吧,養精銳蓄,說不準幷州軍過些日子就有動作了。”
霍霆山意有所指的笑了笑:“夫人倒是敏銳。”
“將軍明日見。”裴鶯退一步,關門。
或許是眼前的危機暫時解決了,今夜裴鶯睡了個好覺。
翌日醒來,裴鶯特地派辛錦去外面打聽,看那個惠康王走了沒有。
結果還沒走。
若算上今日,惠康王已一連在郡守府裡待了三日,大有將此處當成廄置的架勢。
“居然還未走。”裴鶯驚訝,左思右想,她最後對辛錦說:“辛錦,幫我捎句話給將軍,就說待那位王爺離開,我再去書房尋他,或者他晚上回來順帶將私章帶回小院。”
辛錦領命去了,待回來後,也捎回霍霆山的一句話。
辛錦:“夫人,大將軍說讓您往後去書房。”
裴鶯瞭然,於是她又等了一日。
第四日午時,裴鶯又讓辛錦去打聽,看那個惠康王是否離開。
然而帶回來的訊息並不好。惠康王仍在府裡,對方似乎真打算在這裡長住。
裴鶯眉頭緊皺,“這人怎一直不走?”
就在裴鶯鬱悶時,一個衛兵來報,“裴夫人,大將軍請您去一趟正廳。”
裴鶯錯愕道:“現在嗎?”
衛兵頷首。
裴鶯想了想,到底動身過去了,雖然她有預感走的這一趟可能會遇見那個惠康王,但也想知道霍霆山葫蘆裡想賣的是什麼藥。
待裴鶯去到正廳,果不其然,她看見惠康王也在,兩人坐在一張案几的兩側,案几上擺著一副圍棋的棋盤,他們正在對弈。
眼角餘光瞥見裴鶯來了,霍霆山轉頭笑道:“夫人來了,過來吧。”
惠康王立馬抬頭,看著裴鶯的目光還是灼熱的,但比之那日收斂了許多。
裴鶯走到霍霆山身旁,他旁側有個軟座。他們都坐著下棋,她站著不合適,遂入了座。
霍霆山執黑子,惠康王執白子,就局勢而言現在兩者旗鼓相當。
“裴夫人會下棋否?”對面的惠康王這時問。
裴鶯:“略懂。”
惠康王翹起嘴角,待手中棋子再落下,攻勢猛了許多。
霍霆山神情不變,慢悠悠地放下一子。
沒有下棋不語一說,霍霆山和惠康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偶爾話題會帶一帶裴鶯。
裴鶯初始沒明白霍霆山想做什麼,直到他們又聊起了另一個話題。
“如今天寒地凍,待天氣暖和些,我帶夫人回你孃家走一遭。”霍霆山說:“你那大兄是個好酒量的,聽說你胞妹也不多讓,到時帶多幾罈美酒回去,省得猶嫌不足。”
裴鶯愣住。
幾乎是同時,裴鶯察覺到對面之人的目光熱切了許多。
“不知裴夫人祖籍何處?”惠康王忙問。
裴鶯:“冀州。”
至於更具體的位置,裴鶯沒有說。
惠康王也不介意她的籠統,又說起旁的:“本王聽聞許多一母同胞的姊妹都長得非常相似,不知裴夫人與你胞妹相似否?”
到這裡,裴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忽覺自己身側的手被握住,身旁男人捏了捏她的指尖。
裴鶯沒有轉頭看霍霆山,依舊看著對面的惠康王,緩緩露出一抹笑:“王爺見多識廣,我和我胞妹確實非常相似,無論是幼時還是長大後,我雙親都時常將我們弄混。”
惠康王雙眼放光,正要追問,又覺這般過於直白,不妥。
於是他將話題拉到旁的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