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不喊還好些,那三個字一出,他的小隊裡竟慌亂更甚。
距離拉近,霍霆山舍了弓箭,對旁邊的陳淵說:“陳淵,你和熊茂從正面進攻,我帶知章從側方抄底。”
隨他而來的騎兵如紙張般迅速撕開,一分為二。
環首刀出鞘,霍霆山冷漠地看著四處且戰且退的匈奴,毫不猶豫打馬追逐。
碰面的那一刻,他就沒想過讓這隊匈奴活著回去。
夜幕將蒼穹籠罩,黑夜降臨。在黑夜之下的某一方土地上,一場廝殺拉開序幕。
刀光劍影,鮮血飛濺,頭顱滾落。
霍霆山一刀將面前匈奴壯漢砍下馬,收刀時刀刃順帶扛住旁側匈奴的攻勢,再以蠻力壓低對方的彎刀。
錯位後再攻,一個頭顱咕嚕嚕滾下。
霍霆山目光掃過,迅速鎖定方才那個大喊“快隨我退”之人,只見對方被幾人簇擁著逃向密林。
“弓來。”霍霆山揚聲道。
霍知章迅速將長弓遞過去。
霍霆山拉弓滿弦,猛地放出一箭,前方一道身影應聲而倒。
裴鶯用完晚膳後回了主帳,她和霍霆山已成婚,來邊陲的這一路,兩人都是同帳。
如今已是初秋,初秋的夜比白日涼快,但裴鶯貪涼,她帶了不少硝石來,這一路過得很舒坦。
呼禾縣北端遇襲,裴鶯相信這場小敵襲霍霆山能輕鬆解決,但也知曉不是殺光來襲匈奴,他們就能立馬回來。
後續還有不少事,比如安撫百姓,盤點守衛軍,說不準還要打掃戰場。
裴鶯放好冰罐罐,打算先行歇息了。
在她快要進入夢鄉時,她好似聽到了馬蹄聲,不久後馬蹄聲消失了。
主帳的簾子被揚起,裴鶯睡意淡了些,她揉揉眼睛,“霍霆山?”
“嗯。”帳中有人應。
裴鶯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他在翻什麼東西。
很快,他拿著夜明珠過來了。
裴鶯從榻上坐起,中衣素白,雲鬒似水在她背上彎出溫婉的弧度。
那抹光靠近,裴鶯眯了下眼睛,待適應光亮後,才看到霍霆山手上原來拿著一件白狐裘衣。他將那雪白的狐裘一揚,而後蓋在她身上。
裴鶯有些懵,“霍霆山,你作甚?”
這天氣蓋什麼白狐裘?
“今日中秋,我贈夫人白狐裘,望夫人四時安康。”
裴鶯愣住,忽然想起這個時代的中秋好像確實有贈裘衣之說。
只是,她沒有準備……
裴鶯的手搭在白狐裘之上, 纖長的手指沒入軟白的狐毛中,像陷了一團最蓬鬆的棉花裡。
“霍霆山。”她抬眸看他。
夜明珠的光暈很柔和,映在他稜角分明的臉龐上, 柔化了幾許駭人的鋒芒。
霍霆山懶洋洋的應了聲:“夫人若是想和我道謝, 那後面的話不必說了。”
許是剛出徵回來, 還未來得及更衣, 他並未坐在軟床上,就這般從上方俯視著她。這本是上位者的視覺, 但不知從何時起, 裴鶯竟不再覺得壓迫感滿滿。
她先點頭又搖頭, “我沒有給你準備中秋節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