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議事,她回去等他,如今既已無事,倒也不著急離開,“你之前說欲和軍臣單于結盟,扶他上位,可地圖上沒有標註他的位置,該如何尋到他?”
北地的民族不會定居,他們逐水草而居,而草原這般大,找人如大海撈針。
“草原上除了這幾大派的勢力,還有不少零散的小部落,比如夫餘等,我打算派人前去尋小部落,令其為我傳個訊息。”霍霆山說。
裴鶯聽了卻很懷疑:“語言不通,也非己族類,他們會幫你嗎?”
“陳淵也會說匈奴語,語言不成問題,至於他們會不會配合……”霍霆山嗤笑了聲,“他們沒得選擇。”
他連擁有數萬人的烏籍單于都吞了,再吃個小部落易如反掌。配合的話一切好說,給一些女俘虜和牛羊他們也未嘗不可,不配合的話,那就下去陪烏籍單于。
裴鶯嗯了聲。
霍霆山聽她這聲有些悶,想起她的來處,她很可能來自一個太平盛世。那個太平盛世裡,北地是否已平,邊陲百姓是否不必再經受戰亂之苦?
霍霆山有一瞬間想問,但那些疑惑到底沒說出口。
罷了,今日已嚇了她一回,若是讓她知曉自以為藏地很好的秘密被發現,說不準這一宿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陪你出去走走?”霍霆山轉了個話題。
現在還未到安寢時間,飯後去消食也不錯,裴鶯頷首。
軍營夜間也需要光亮,簡單的燭臺和燈籠已難以滿足大軍營需求,因此用的都是火盆或火把。
而這些火盆火把相隔不遠連成線,將軍營映亮。
裴鶯四處看看,不住道:“霍霆山,如今軍中多了俘虜,得將她們看好才是,不然帳子燒起來要滅火不易。”
北地本來就缺水,倘若燒起來,估計只能扯掉外面的帳子棄於空地處待其燒乾淨。
霍霆山:“嗯,我知曉。除了多派兵卒看守之外,已告知她們若有一個不安分,連坐全誅。”
裴鶯扭頭看他,“你還挺會唬人的。”
他留著她們還有大用處,甚至能說這批俘虜是關鍵,他絕不會捨得殺。
“我以為夫人早已知曉。”霍霆山低眸看她,深色的眼瞳裡透出幾縷笑。
她以前就是察覺到他或許不會、也應該說當時無法對她做什麼,才三番四次來試探,看他那條底線究竟在何處。
裴鶯移開眼,“夜間沒什好看的風景,逛完這一圈回去吧。”
不久後,兩人回了主營帳。
進了安寢的主帳後,裴鶯毫不意外看到一片狼藉。
衣服隨便放,衣匣的蓋子大咧咧地敞著,出征前整潔的袍子,這會兒又成了“一條條”。
睡的軟榻亦不講究,榻上堆了不少衣物,只堪勘騰出足夠躺的位置。
裴鶯閉了閉眼睛,在心裡默唸幾遍他身上有傷,才勉強將那股嫌棄壓下去。
她認命開始收拾。
才將衣匣整理完,裴鶯一個轉身,未料到身後有人,差點撞入霍霆山懷裡。
這一下驚得裴鶯立馬往後面退,但她後面是木質的寬大衣匣,再退就該撞上去了。這時一條長臂伸過,圈住美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