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皺著眉頭說:“咱們當著他的面把他的人全斬了,甚至後面還邀請他一同處理那些‘荊州兵’。就這般,那李司州竟依舊面不改色,我看著有一兩個瞬間,他竟還笑著,實在詭異,莫不是在憋什麼損招?”
自己計程車兵被拎出來當面斬首,非但不能認,還得拍手稱快。
這要是換成他,霍知章覺得自己能鬱悶得吐血不止。
“確實有異。”霍霆山目光沉沉,“事反必有妖,李嘯天肯定在琢磨旁的事。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見機行事便是。”
他們是早晨領兵出去的,如今回來已是午時末。
過大江一見霍霆山回來,忙迎上前彙報,“大將軍,早上主母和小娘子外出採藥時,遇到四個欲在河流上游向我軍投毒的歹人,幸好主母目光如炬,識破幾人詭計。主母擔心那四人身上有異,暫且先將那幾人扣押在軍營外……”
聽到“投毒”,霍霆山並不意外,李嘯天今日怪異得很,肯定有後招。
呵,這不就來了。
只是於水源中投毒?
那點毒藥經過流水稀釋後能有多少效果?
“夫人如今在何處?”霍霆山翻身下馬。
過大江本來正欲彙報疫病之事,但中途被霍霆山打斷,只能先回答說:“陳校尉追敵時意外發現一個非常大的地下洞穴,主母對其十分感興趣,帶著小娘子入內。”
霍霆山腳步驟然停下,“夫人何時離營的,離營多久了,身側有何人看護?”
過大江見他皺著長眉,立馬解釋道:“沙屯長和陳校尉領了一支五十人的黑甲騎在側護送,後又派了百人前往。”
“那溶洞在何處,速領我前去。”霍霆山重新翻身上馬。
過大江領命。
霍知章興致勃勃:“父親,我隨您同往。”
霍霆山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幽州地處以北,北方溶洞稀少,沙英陳淵和一眾黑甲騎都沒見過這般錯綜複雜的超大洞穴。
沒有石階,地是溼滑的,好似到處都淌著水。時常大起大落,稍有不慎就是一個滑鏟摔跤。
“滴答、滴答。”
又走過一段後,水聲愈發大了。
鐘乳石柱從頂端倒立而下,堪堪懸在距水面三十公分處。
石柱的下端被流水打磨成圓潤的錐形,宛若細蛇的透明流水沿著石柱的柱身蜿蜒,最後滴答滴答的滴落在下方的水面上。
他們一行人在移動,火把映出的光影隨之變化。
那或正或倒聳立的鐘乳石的影子被火光拉長著落在巖壁上,如同一道道立起的黑色荊刺,也好似一條條弓著頸脖豎起來的長蛇,無聲地吐著蛇信子看著這群陌生來客。
“嘩啦——”
最前面的黑甲騎不慎一腳踩進水坑裡,這裡的水清澈得緊,以至於叫人看不清深淺。
瞧著只是淺淺一小灘,結果一腳下去一個踉蹌,水直接浸沒至膝蓋。
很快前面傳說話聲,“前方有條小溪,水位及膝高。”
沙英犯難了,“主母,前方路況險阻,您要不在此等候,您將合您心意的水玉的外觀細細與我道來,我去幫您尋來。”
“沙屯長,並非我不信任你,只是我對那水玉的淨度要求不低,頗難描述。”裴鶯嘆氣。
有道“玉不琢不成器”,其實此處的“琢”不僅是雕刻,還有“拋光”這一道工序。
經過拋光的晶石有玻璃光,柔中帶剛,和剛挖出來的灰撲撲的礦石是雲泥之差。
沙英頓覺頭疼,主母自個過去的話,別說鞋襪,衣襬大半都會溼透。
他倒樂意背,但似乎不太適合……
“無事,鞋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