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改道東行,步卒遁著豫州軍的方向去。
“大將軍,明日就到沉猿道了,收網否?”沙英摩拳擦掌。
司州此番調兵著實謹慎,若非他們提前知曉李司州意圖不軌,哪怕有斥候留意,也定然會被騙過去。
畢竟,當營帳和釜灶、乃至旗纛都絲毫不少,且兩軍又非緊密並行的情況下,誰會懷疑司州主力已出逃呢?
霍霆山摸了摸絡腮鬍子,沒說話。
熊茂見他似有遲疑之意,不解問道:“大將軍,如今時機正合適,何不如今動身?”
他徑直說著自己的看法,“司州主力撤了,旁邊只餘三千士卒,咱們大可先將那三千人吞了。五萬鐵騎圍剿三千,一下子就殺乾淨了,到時候可再掉頭去吃後面的司州軍。”
對方斥候來不及通報,一定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先把司州做了,解了後顧之憂,那時再對付荊州豈不更好?
霍霆山睨了熊茂一眼,不理會這呆子,看向霍知章,“霍二,你小子覺得如何?”
霍知章沉思,許久後道:“父親,我認為可以再等等,在等待時佯裝軍中疫病癒重。司州既和荊州結盟,想來荊州也知曉我軍染疫,只要讓荊州軍覺得我們羸弱得奄奄一息,不擔心對方不出來。畢竟穩妥起見,疫病屍首定是要焚燒的。”
沉猿道呈口袋型,無疑易守難攻。他們要強攻,應該能拿得下來,但損失絕對相當慘重。
倘若關內的荊州軍自己出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霍霆山勾起嘴角,“你小子也就在這時靈活些。”
“父親,我有一事相求。”霍知章誠懇道。
霍霆山以為他欲要領兵,“說來聽聽。”
但他只猜對了一半,少年郎渴求道:“兒子想領一支精兵對付出關的荊州軍,若能在半日內大捷,想借父親的望遠鏡觀摩。”
霍霆山的嘴角緩緩落下。
最初霍知章還眼巴巴, 已在幻想拿到望遠鏡後,端著它來看遠處的山,看林裡的小鳥雀, 還要拿它來搜尋敵方斥候之蹤跡。
想法很多。
但隨著營帳內逐漸安靜, 霍知章終於察覺到了些不對勁, 再看父親的臉, 方才他還有笑容的,如今竟不知何時沉了臉。
霍知章心裡咯噔了下, 暗道不好。
“領個軍還跟你爹我討價還價, 霍知章, 你出息了。怎的, 以後每回領軍是否都要先行討個賞?不談妥就不去了?”霍霆山冷笑。
周圍一眾武將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在這時冒頭。
大將軍得了望遠鏡,這事無人不知曉, 更無人不饞。望遠鏡, 千里眼啊, 有了此物和有了鷹眼無甚區別!
大家都沒看過, 誰不好奇, 誰不眼饞?更別說大將軍時不時將此物拿出來。
不是沒有人腆著臉向霍霆山借望遠鏡,但大方的主子一改往日脾性,全部都拒了。
拒絕得還有理有據,此物乃他們主母之禮, 她費盡心血親手做的, 他為人夫,自然得珍之重之, 哪能借給他們這些大大咧咧的武將。
武將們被一棍子打回去。
謀士這方也蠢蠢欲動,先生們自認心思細膩, 遠非粗手粗腳的武將可比,主公會拒武將,沒理由拒絕他們。
事實上還是有理由的,霍霆山的理由相當直白——
武將想借望遠鏡,那是行軍打仗所需,先生們不必上戰場,用不著它。
公孫良等人:“……”無話可說。
不過霍霆山深諳一棍大棒一棍甜棗的道理,他後面給眾人畫大餅:望遠鏡如今僅此一架,但等你們主母將玻璃造出來,望遠鏡人人有份。
於是武將和謀士都消停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