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擠到靠牆那邊去,一邊貼著牆,另一邊貼著他,她是服氣的:“這就是你說的帶你去瞧瞧?夢裡什麼都有是吧。”
霍霆山笑了下,“如何不算呢?”
裴鶯:“……”
小榻並不寬敞,霍霆山將她半邊身子撈到自己身上,和往常一樣半擁著人。
裴鶯沒一會兒就抗議了:“你過去一點,熱。”
這人懶洋洋道:“過不了,榻就這點大。”
裴鶯頓住一會兒,忽然想明白一些事了,在黑暗裡睜大眼睛看他,“所以真無緊急軍情,你來書房一趟純粹是為了睡覺?”
黑暗中,她聽到他嗯了聲,然後就沒然後了。
裴鶯一言難盡。
不過節奏一旦被打亂,緊繃著的那根弦鬆下來後,裴鶯只覺困頓非常,很快就被疲倦包裹,連眼皮子都睜不開了。
要是尋常入睡,她肯定會和霍霆山再次強調熱,並要求回主院裡睡。但現在她太困了,困到能湊合的地步,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睡著了。
聽著懷裡人均勻的呼吸聲,黑暗裡的霍霆山緩緩閉上眼。
這感覺才對了。
一夜好眠。
……
接下來幾天,裴鶯的精力依舊放在鍊鋼上,圖紙一張接一張的出。
霍霆山喊來了一個以前她從未接觸過的幽州兵,那叫夏玄的男人似乎負責過軍器監,是個行內人。
裴鶯直接和他對接,夏玄每接過一張圖紙便激動不已。
他多半從戰場上退下來,右手的無名指和尾指被齊根斬斷,但並不影響他此時用右手僅剩的三指緊緊拿著圖紙,如獲至寶。
“主母,這般設計妙極!”夏玄激動得面紅耳赤。
不過激動完後,夏玄犯愁了。
圖紙很好,其上的鍊鐵方法比現在先進多了,但卻無法立馬試驗。
他們現在還在荊州,僅佔了沉猿道和隔壁的靈炆縣,說句不好聽的,這會兒四處漏風呢。如此重要之事萬一走漏風聲,損失是難以估量的。
他可以攜圖紙去司州,在司州開展鍊鐵,然而這其中又涉及到其他的問題……
有圖紙歸有圖紙,這冶煉中定然會碰到其他的小問題,他得請教主母。但主母在荊州,一來一去過於耗時,最好的辦法是主母隨他們一同回司州。
夏玄將顧慮和請求告訴了自己的上峰,祈求對方同意。他本以為上峰同意,又或者考慮,卻未想到——
“不可。”這二字又冷又硬,聽著連一點商量餘地都無。
夏玄不住驚愕的脫口而出,“大將軍,為何?”
男人墨黑的眼珠子動了一下,像某種冰冷的無機質:“不為何,此事沒得商議。”
夏玄困惑極了。
他們說話的時候,裴鶯就在旁邊。
等夏玄告退以後,她看向身側男人,“霍霆山,他說的不無道理。荊州這裡不適合鍊鐵,但司州就不同了,那裡已是你的地盤,在軍隊駐守下,保密性高許多。”
“夫人不可遠行。”霍霆山有理有據,“長安那個姓紀的小人仍在盯著你,一旦察覺到你離開,他肯定會動手。”
裴鶯想了想,提出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