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
霍霆山上前,在石成磊等人莫名有些緊張的目光中,一腳將廖文柏踹下河道。
“嘩啦”一聲,水花飛濺。
石成磊等人如夢初醒,心下懊惱怎的方才被唬住了。
“上!給他點顏色瞧……”
一句話還未說話,石成磊也捱了一腳,力道之大讓他覺得五臟六腑都挪了個位,騰空僅在瞬息間,緊接著他也聽到了“嘩啦”一聲響,水迅速沒過他的鼻腔。
三下五除二,渡口上的小郎君全部被霍霆山掃下水。
瞠目的不止裴鶯一個,石成磊候在岸邊的奴僕通通傻眼了。
這,這人居然將洛陽城二代最頂尖的那撮全掀了?
他這是真不怕後面被尋麻煩。
霍霆山回到裴鶯身側,伸手將人攬過,面色已恢復之前的和熙,“夫人,我們登船去。”
伊人畫舫連線渡口的案板早已架起,幾人登船。裴鶯站在畫舫的甲板上往下看,不住露出些擔憂:“不會鬧出人命吧。”
對於那種張口閉嘴都是“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的小年輕,她不用想都知曉對方是家裡有背景的,說不準父輩在洛陽任要職。
他們佔據司州還不足半年,兼之先前又一直在荊州,要是激得洛陽裡的官員偷偷集結起來,那反倒不美。
霍霆山站在她身旁,與她一同低眸往下看,只是相對於裴鶯的擔憂,他低垂的眼中是沒有一絲波瀾的冷漠,“不礙事,有奴僕看著。”
還有一句他沒說,死了就死了,死不足惜。
等石成磊好不容易從河道里被家中奴僕撈上來,他渾身溼透了,河水不斷從他衣裳上淌下,很快在他身下聚了一個小水泊。
水糊了眼睛,石成磊狼狽的抹了把臉,中途摸到一個異物,他心頭一跳,一把扯下來,原來是他頭上搭著一條垂下的楊柳葉。
“可惡,那人竟囂張至此。”石成磊將長長的柳條狠狠擲在地上。
廖文柏看著遠去的畫舫,捂著腹部痛得說不出話來,但眼裡透出的兇色分明在說:此事不能就此作罷。
其他幾個小郎君也相繼被撈上來了,他們中會水的還好些,那些不會水的,從水道里撈上來後個個都肚子滾圓,趴在地上嘔吐不止。
“快去打聽下,那小官姓甚名誰!”
“今兒回去我就和父親說,有人不將他放在眼裡。”
有個奴僕面色變了幾變,但看著火氣愈發高漲的二代團,到底硬著頭皮道:“公子,方才那人的奴僕說他家主子姓霍,來自幽州。”
說到後面,奴僕的聲音低了下去。
石成磊等人皆是一愣,隨即有人變了臉色,剛在河道里泡過後顯得慘白的臉,此時最後連一絲血色都找不著了。
“霍”這個姓氏不算稀有,但加上那句來自幽州後,直接將石成磊一群二代驚得夠嗆。
出任官職的是他們的父輩,卻不代表他們對時下的局面一無所知。
他們都知曉司州易主了,曾經的李嘯天李司州已成為過去式,如今新佔了司州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