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
猝不及防被點名,坐在旁邊的石成磊立馬收回偷偷往旁邊小姑娘身上瞄的目光, “我, 我不回去。”
霍霆山沒再問。
夜幕已深,明日還需繼續行軍, 因此篝火宴宴罷,眾人散去, 自行回各自營帳中。
裴鶯回到營帳裡,將黑紗袋裡的夜明珠盡數倒出來,霎時間帳中光亮盈盈。等她整理完自己的內務,在外簡單吩咐了幾句下屬的霍霆山也回來了。
今日他上了一趟山,加之環首刀見過血,回到帳中的霍霆山倒是自覺卸了甲、除了所有衣裳,再用那桶裴鶯特地留給他的水擦了擦身。
三下五除二,霍霆山飛快弄完,那速度讓裴鶯很懷疑他到底有沒認真擦。
“霍霆山,你擦乾淨了嗎?”裴鶯已經上了軟榻了。
霍霆山隨手抄起一件裡衣披上,“當然乾淨,如若夫人不信,可自行來檢查。”
裴鶯提醒他:“你莫要忘了如今是行軍中。”
霍霆山也上了榻:“倒也並非沒有旁的方法。”
裴鶯一點都不想回憶這個旁的方法,這人花樣多得很。哪怕不做到最後,他也能有很多招式。
“夫人,那個臂釧呢?”他忽然道。
“在旁邊矮櫃的匣子裡。”裴鶯沒想到他居然還惦記著那個臂釧,“霍霆山,你想做什麼,明日要行軍的。”
說後面一句,她語氣帶了些許警惕。
而得了裴鶯一句,霍霆山竟重新下了榻,三兩步走到矮櫃旁,開啟其上的匣子。這是裴鶯的首飾匣,出行在外,她亦從簡,匣子裡只有最基本的幾樣飾品。
霍霆山皺了眉,覺得這匣子不僅小,還空蕩蕩。
州牧府那般多的東西,竟沒幾樣是她看得上的?
他拿了臂釧重新回到榻上。
秋日夜間微涼,但介於身旁有個大火爐在,也不知從何時起,裴鶯的裡衣越來越薄,袖子還越來越短。旁人的裡衣皆是長袖,到她這裡已進化成中袖了。
“霍霆山,你別想。”裴鶯一看他那眼神,就知曉他想做什麼。
霍霆山拿著臂釧在掌中轉了轉,“夫人,此物甚是美麗。”
可能曾經做過歷代王都的緣故,洛陽城是有名的繁華城市,南來北往的行商皆喜歡匯聚於此。各類奇珍異寶,奇花異卉都曾在洛陽留下過痕跡。
霍霆山早年去過長安,參加過宮裡的宴席,那些人向上獻禮,不少貢品就如這個臂釧這般精美。
他說完這句,便握住裴鶯的左手,將那個多圈的臂釧套進她手裡。
裴鶯生的白,一身皮肉在夜明珠盈盈的光亮下彷彿白得會發光,卻又不是冰冷瓷器的蒼白,而是帶著健康的粉調、血氣很足的潤白。
黃金臂釧熠熠生輝,寶石閃著華麗的光,美人雪膚生香,竟是十分的瑰麗姝豔。
忽而,一隻帶著水晶珠串的素手伸過,摁住了已經到她手腕位置的臂釧,不允許它繼續被往上推。
“霍霆山,不能胡來。”裴鶯如今可太清楚他了。
這人一旦挑起興致,不做點什麼絕對停不下來。明日還要早早起床趕路,她可不想被眾人看到她一臉疲憊的模樣。
“就看看。”他說。
這語氣聽著倒是平淡,但裴鶯是不信的。眼見要僵持不下,她眸底忽然掠過一縷幽光,“這個旁人戴過的,我不喜歡。”
“這倒是。”霍霆山皺著眉將臂釧取下,而後像扔垃圾般丟下榻。
就當裴鶯要鬆口氣,陡然聽他來了一句:“我到時給夫人打一套全新的。”
裴鶯:“……倒不必如此。”
她抬眸對上他的眼,見他的認真目光依次滑過她的頸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