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的每位士卒都帶上些白糖,就算不慎中途遇襲,隊伍被迫分散,也有足夠的時間讓失散計程車卒等到援軍。”
聽聞白糖,眾人皆是一愣,先大喜又遲疑地看向霍霆山。
白糖對外售價幾何,他們不是不知曉。若是每個士卒皆配置白糖,這折算下來絕對是一筆天價的銀錢。
說實話,肉疼啊……
“可。”霍霆山應了。
公孫良笑著拱手:“主公大氣。”
“如此一來,倒不急於南下過武關道。”霍霆山道。
軍中雖有白糖,其數量卻遠不足供士卒使用,得遣人回洛陽裴氏商行一趟。
裴鶯再次見到霍霆山,已是下午將近黃昏時了,大軍停止了行進,原地紮營。
“夫人怎麼在外面吹風?”霍霆山見裴鶯在帳外。
裴鶯看著遠方的天:“起風了,看著好像有下雨的徵兆。”
霍霆山聞言也看了眼天色,黃昏時分,天際的橙黃溫柔得不像話,但遠處的東方團著一大片烏雲,似隨時有壓過來之勢。
“一場秋雨一場寒,夜裡多半會下雨,晚些莫貪涼。”霍霆山把人帶進帳裡。
今日晚膳夫妻倆二人用餐,小輩沒過來。膳食呈上,霍霆山向裴鶯說了如今的戰局形勢和自己的打算。
函谷關的威名如雷貫耳,裴鶯自然是聽過的,如今聽他說想走武關道,繞過函谷關,不由頷首,“改道南下走武關道也好,強攻函谷關傷亡很高,且對方已有防備,我們肯定沒辦法迅速拿下。公孫先生說得不錯,白糖作為出色的戰略補給資源確實能幫上大忙。”
霍霆山應了聲:“夫人說得是。”
他雖是應了,神色亦頗為從容,但裴鶯還是注意到晚膳時他比平日少用了些,他心裡估計還是有些焦慮。
裴鶯嘆了口氣。
武關道太長了,先後有兩關鎮守,大軍通行並非易事。如果軍隊不慎被打散隔離,與大部隊失聯那部分隊伍全軍覆沒也不是不可能。
天幕漸黑,轉眼到了安寢時間點。
裴鶯睡在軟榻上,聽著外面呼呼刮的風,沒有多少睡意,她能感覺到她身旁的人亦然。
黑夜裡有人嘆息,“若我早知曉夫人會介懷得難以安眠,晚膳時就不該和你說戰局,說不準還有損我在夫人心中的形象。”
裴鶯不承認,“與那個無關。”
“那是為何?”他問。
裴鶯翻了個身背對他,“哪有什麼為何,偶爾失眠罷了。”
霍霆山笑了聲,就當他欲要說話時,外面“鐺”的一聲再次敲響鑼鼓。
“敵襲,有敵襲!”
黑暗裡男人瞬間斂了笑,從榻上起身,匆匆留下一句讓裴鶯先睡就出去了。
裴鶯又翻了個身,仰面躺在榻上,聽著外面亂哄哄的動靜,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不知過去多久,外面動靜聲漸歇,但很快卻響起了雷聲。雷聲隆隆作響,一聲又一聲似要將遼闊的天幕震開兩半。
裴鶯喃喃道,“瞧著這般架勢,待會兒那場雨估計不小,倒也好,大雨一般下不長久。”
“轟隆隆——!!”
一聲驚雷彷彿在耳邊炸開,裴鶯被震得有一瞬以為自己失聰了。待聽力恢復,她才聽見外面有人喊道:“帳篷被雷神點燃了,快逃啊!”>/>
裴鶯驚愕起身,隨意披了件衣服便出了帳,方出來,便見不遠處一頂帳篷燃著熊熊烈火,而周圍計程車卒畏懼地退開老遠。
那抹火光映出裴鶯略微蒼白的面容,溜入她眸中又似化成一點亮色。
那頂燃著熊熊烈焰的帳篷被隔開了, 無人敢上前,更無人敢救火。不少士卒停在不遠不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