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他走到外面——
「那是不可能的。」
冷淡的女性聲音在一樓迴響。他們三個人和他們的視線都落在窗簾後面。明明不自然地鼓起,卻沒有任何人發現的窗簾後面,有紅色的雨衣露了出來。
「的確,沙枝沙良柳馬受到詛咒,他的妹妹也受到詛咒。但理由更加單純。因為是我詛咒的。」
從窗簾後面衝出來的是雪奈。她的左手握著用釘子釘住照片的稻草人。就算不是精通超自然的人,也能理解那個物體的意義,以及那個行為吧。那是從幾百年前延續至今的詛咒的基本,也是共通的認知。
「你、你是誰?」
「這是非法入侵!我要報警了!」
「我是受沙枝沙良柳馬所託待在這裡的。因此不是非法入侵。」
雙親的視線集中在柳羽身上。當然,那是不可能的。雪奈同學直到剛才都還跟柳馬在一起,而且他們之間也沒有任何接點。然而,就算是單純的謊言,也因為那讓人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氣息的回答而充滿說服力。她也不是突然被問話就能好好應對的妹妹,在視線集中於她身上的情況下,她完全被壓倒而說不出話來。
母親的視線回到雪奈同學身上。
「為什麼要做那種事?」
「因為暗行路紅魔是詐欺師。」
「……咦?可是這個人是那個藥子介紹——」
「你有好好跟本人確認過嗎?冒充他人是詐欺的慣用手法。就算拿到那個面具離開沙枝沙良柳馬,詛咒也不會從你身上消失。因為我就是用這個人偶詛咒你的。沒有任何意義。沙枝沙良柳馬也會毀滅。但那是因為我詛咒了她。那傢伙的發言全都是胡說八道。」
「你、你在說什麼啊!我能夠看見未來和過去,只要面對面交談,就能清楚掌握對方的一切!」
「那你為什麼沒發現我詛咒了你?」
——他們只能在一旁看著這場毫無空檔插嘴的舌戰。
如果以科學的觀點來探討主題,事情就簡單了。只要拿出物證,就能成為解決一切的關鍵。然而無論是面具詐騙還是稻草人詛咒,仰賴神秘力量的行為都不科學。如果看不見的力量對人造成影響,就不可能留下物證。尤其是暗行路紅魔說自己能夠看見未來,這種發言在沒有物證的情況下不會有人相信,但只要拿出物證,就等於確定她是在說謊。
另一方面,說到雪奈小姐,稻草人偶的存在本身就已經是證據了。實際上恐怕根本沒有詛咒,只是隨便弄個像詛咒的東西而已。然而,英雄所在之處必然有邪惡,這是理所當然的認知。同樣的,稻草人偶上釘著釘子,會讓許多人聯想到詛咒。無論是古老還是新式的,詛咒就是詛咒。在無法提出物證的能力和使用物體的詛咒之間,後者壓倒性地有利。
可疑的男人和可疑的女人,條件各佔一半。
稻草人偶這個詛咒的象徵,以及可疑男人的發言。
這是巧妙地替換認知順序。如果先相信暗行路紅魔,雪奈小姐的發言就根本不值一顧。然而,如果拿出象徵性的物體來證明詛咒這個行為,相信的順序當然就會改變。
簡單來說,就是看誰先誰後。如果暗行路紅魔先,雪奈小姐的發言就完全是胡說八道。另一方面,如果雪奈小姐的發言先(以事實的意義而言),暗行路紅魔就只是趁機而入的騙子。
「這、這個……」
「如果真的想從不幸中拯救沙枝沙良柳馬,有個簡單的方法。比面具更確實,只要讓我停止詛咒就行了。」
「……事到如今,怎樣都無所謂了!救救柳羽!停止詛咒吧!」
「無所謂。不過我有條件。」
下一瞬間,雪奈小姐露出惡毒的笑容,彷彿裂嘴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