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子墨頓時循聲看去。
一位蠻族少女竟正向他走來！
她正值豆蔻年華，約莫十六七歲，身著一襲異域蠻族獨特的服飾，與那張清麗脫俗的容顏相得益彰。
他頓時放棄了結印，戒備起來。
看見這渾身覆蓋著泥汙的男人，那少女卻並未露出敵意。
而是邁起小步跑了過來，在距離五六米的地方再次向他問道：
“你……沒事吧？是哪個部落的？”
雖然不算精通，林子墨還是懂一些蠻族語的。
他的目光落在清澈的湖面上，頓時明白了這少女沒看出他的理由——
現在的他，全身汙濘，一身儒袍更是成了‘撕裂風’的進化體，碎裂風。
原本純青的上好衣料也七零八落，已是完全沒了儒袍的樣子，倒像在路邊隨便撿了一條破布裹在身上。
更不提，他的腰間還掛著一把從蠻族士兵身上順手奪來的彎刀……
“我……”林子墨喉嚨中就要發出怪異的語調。
他閉上了嘴。
雖然聽得懂，但都是從書上學的，不太會說啊！
貿然說的話，會露餡的！
想到這裡，他乾脆裝起了啞巴。
“喂？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而那蠻族少女卻依舊不停地問著。
該怎麼辦……怎麼辦？
頓時，他的目光掃向四周，方圓百米之內，來的似乎只有這一位少女，看她的樣子，也並無修為傍身……
要殺嗎？
林子墨的心中升起殺意。
將這少女解決掉，自己再靠著面具隱藏身份，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就當在他右手後伸，準備動手之際。
那少女卻是先動了！
她伸手摸向腰間，取出了一……個馬皮水壺？
“要喝嗎？”
少女笑著，將那水壺遞了過來。
數息後，林子墨握住刀鞘的手放下了。
兩人坐在河岸，間隔五六米。
開啟壺塞時，他不禁用餘光看去。
破妄法眼中，這女孩似乎和其他的那些蠻族有點不同。
水裡沒毒。
她的身上，也沒有那股兇厲之氣。
也許換身衣服，她更像一位中原人？
咕嚕咕嚕——
甘冽的清泉劃入喉間，流入四肢百骸，林子墨宛獲新生！
這是他這幾天以來喝得最爽的一次！
“好喝嗎？”
少女的聲音遠遠傳來。
林子墨點了點頭，搖了搖空空的水壺，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沒事。”少女頗有些自豪地說道：“這是我從‘臺兒河’源頭打來的水，可好喝啦！”
臺兒河？
林子墨好像在關內聽過這名字，是流過草原的一條分支大流。
說著，少女忽然轉頭，奇怪的問道：“你不會說草原話？”
“啊……哈哈。”
聞言，林子墨露出一個笑容，竟是開口說道：“你能，把，額頭，貼過來，嗎？”
“？”
少女聞言，面露奇怪之色。
不過，她竟真的向林子墨這邊挪了過來。
林子墨心中一訝。
還真是毫不設防呀？！
不過，既然有這種機會送到眼前，他也是不能放過。
下一刻。
沾滿泥土的額頭與白嫩的面板相貼。
林子墨悄悄勾動正氣，一股記憶便醍醐灌頂般地湧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