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痛還是痛,她蜷縮在地毯上,動都不敢動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數著自己的心跳,待身上的疼痛有所緩解,才試著起身,到浴室檢視自己的傷勢。
睡裙之下盡是暴虐留下的痕跡,偏偏她的臉蛋毫髮無傷,除了面色蒼白得像大病之人,看不出任何異常。
衝了個澡,她翻出櫃子裡之前錢莫貪給她的藥水,細細為自己上藥,這一折騰,天就矇矇亮了。
算著時間,奚午承應該在吃早飯。
奚午蔓換了衣,直接到餐廳,果然看見奚午承,只是她來遲了一步。她剛到客廳,就看見已經吃過早餐的奚午承正要出門。
奚午承並沒有注意到她,她本可以當一個透明人,卻還是喊了他一聲:“哥哥。”
待奚午承以嚴厲的目光看向她,她又軟著嗓音說了句:“哥哥早。”
“嗯。”他只應了一個字,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他雖只應了這麼一個字,態度也可以說是非常冷漠,但他好歹搭理了她。意思是,他並沒有真的覺得她犯了什麼不可原諒的錯。
奚午蔓站在客廳,透過落地窗看見奚午承上了車,眼瞼微微下沉的瞬間,舒出一口氣。
看樣子,奚午承應該不會找年甫笙的麻煩。
奚午蔓拖著疼痛的身體往餐廳去,被自己突然閃過的念頭所吸引。
為什麼會突然想到年甫笙呢?為什麼會擔心奚午承找年甫笙的麻煩呢?
她和年甫笙見面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雖然確實,由於那傢伙的冒失,他們之間有點不正常的曖昧,但本質上他們並不熟悉。
對一個不熟的人,她沒理由去擔心。更何況,她可是因為那個不熟的傢伙的行為而搞得一身傷。
天邊一旦有了白,夜色就褪得很快。
吃飽喝足的奚午蔓百無聊賴地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什麼都不想做,連電視都不想看。
她真的很困,但身上的痛感一次次在她快要入睡的時候把她刺醒,她真覺著煩得要命。
其實就這樣安安靜靜躺著也不賴,偏不時有傭人跑過來問她些什麼,又困又痛又煩的她根本沒心情也沒精力聽清傭人的話,只憑本能隨口敷衍著“嗯嗯”,或者“我也不知道”。
對她的回覆,傭人往往一臉懵。
錢莫貪示意傭人先去忙別的,端著湯藥蹲到昏昏欲睡的奚午蔓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