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扔去:“臭小子,你嘴巴給我乾淨點!”
樓盛的腦袋本能往後一縮,見教授沒有真要把石膏砸過去的意思,才又拖著敷衍的語調說:“奚午蔓女士,請您快點跟上來。”
直覺不跟上去的話,樓盛會被任教授胖揍一頓,奚午蔓向教授道了別,大步跟上樓盛。
樓盛走得很快,奚午蔓懷疑他鞋底抹了油。她沒有刻意去追上他,甚至偶爾停下,仔細看牆上吸引到她視線的畫作。
她實在磨蹭,那已經走出畫廊的樓盛又走了進來,遠遠地給她一個大白眼,想直接衝她吼的,到底不敢喧譁,耐著性子走到她身旁,說:“大姐,你快點行不行。”
奚午蔓注意到他的稱呼。在她的認知裡,大姐這稱呼是用於比自己年齡大的女性。
她偏頭看看樓盛,尋思他看上去比她年長,傷人的話眨眼間就到了嘴邊,突然強調和善的理智將那些傷人的話全部壓下。
最終她什麼也沒說。
天空微微放晴,風依舊凜冽,哈出的熱氣被風吹到臉上,化為了細霧。
“說實話,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想跟你一起。”樓盛有意加重那幾個“真的”,然後長嘆出一口氣,頗無奈地說,“但我導師是個很小心眼的傢伙,我怕他記我仇卡我論文。”
“你也可以選擇留在畫廊帶學生。”奚午蔓保持著平靜。
她儘量避免與人發生衝突,主要是覺得浪費時間,而且麻煩。
樓盛卻似乎沒有聽見她的話,問:“坐公交還是小電驢兒?”
不等她回答,樓盛又說:“小電驢兒吧,這裡直達美術館的公交很少,騎車二十分鐘就到了。”
一想到要吹二十分鐘寒風,沒戴手套的奚午蔓就覺得冷得不行,籠袖倔強地站在原地沒隨樓盛前去掃車上的二維碼。
樓盛解鎖一輛車,起步要走,回頭看見還站在風中的奚午蔓,震驚又嫌棄地問:“這種小電車你都不會開?”
會開,但不想開。
可奚午蔓緊抿著唇沒有答話,試圖用沉默表示抗議,讓樓盛換一種交通工具。哪怕是公交,也不至於會吹二十分鐘冷風啊。
而那樓盛重重地嘖了一聲,一臉不情願地往前挪了挪,說:“算了,上來吧。”
看著他為自己騰出的座位,奚午蔓暗自揣度著她的受風面積。
“大姐你快點啊。”那位又不耐煩了,“你不會想打車吧?要打車你自己打,貴得要命,都夠我吃好幾頓食堂了。我沒那麼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