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有幾縷淡淡的幽香，也迅速地消散於空中。
林漪無力地癱倒在地。
是啊，自己對她做了那樣的事，還奪走了她最為珍視的清白。
她又憑什麼要原諒自己呢？
難道就憑自己那幾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嗎？
林漪自嘲地笑了笑，顫抖的雙手將碧落月華箋輕輕放在手心。
卻只見那玉箋黯淡無光，一道裂痕如猙獰的傷疤般貫穿其間。
恍惚間，頭頂傳來一道冰冷的嘲諷聲。
“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為何不聽她解釋？”
“呵呵……也對。”
“是我狹隘了，恐怕你壓根就沒給她解釋的機會。”
林漪仿若未聞，依舊只是如痴如狂地撫摸著碧落月華箋。
蕭辰見她這副模樣，徹底被氣笑了，將心中壓抑已久的話語一吐為快。
“你可知道……我與她在大夏皇城的河邊一同放花燈許願時，她提筆寫下的究竟是怎樣的願望嗎？”
林漪的動作驟然僵住。
她那日只瞧見了雲曦月與蕭辰的親暱舉動，其他的全然未曾留意。
蕭辰見她如此反應，只是默默地從地階儲物戒中，取出了那盞被他珍藏已久的青蓮花燈。
“開啟看看吧……”
林漪見此情形，心中猛然一震，意識到了什麼。
她慌亂地奪過那盞花燈，顫抖著雙手開啟了它。
一條素箋滾落出來，林漪定睛觀瞧。
只見那紙條的正面，字裡行間都流露出書寫者當時的歡愉與認真。
“我以月神真名祈願……願我與姊妹漪兒，長長久久，此情不渝。”
“祈我漪兒，歲月綿長，韶華更盛，萬事餘福。”
素箋從那僵住的手指間悄然滑落。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呢？
她不是跟蕭辰那麼親密嗎？
他們不是交換了定情信物嗎？
林漪猛然抬頭盯著蕭辰，口中喃喃自語著。
“她不是說……自己被你身上那種獨特的熟悉感深深吸引，無法自控嗎？”
“你們不是已經交換了定情信物嗎？”
“可為何，她連許下的願望……”
看著她這副震驚得難以置信的模樣，蕭辰心中的苦澀愈發濃烈。
“她並不知曉男女之間贈送戒指，意味著定情之意。”
“至於那所謂的熟悉感，不過是因為我體內殘存的師尊之魂罷了……”
她哭著，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滑落臉頰。
葛然，她笑了。
笑聲裡，有血淚，淚光中，映有笑。
“原來……我從一開始就誤會她了……”
她後悔，為什麼自己沒有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為什麼自己這麼莽撞，還自恃聰明，自以為了解了事情來龍去脈，掌控全域性。
這一刻，林漪方才想起了一點什麼來.......是啊，她可是堂堂的神明轉世啊！
如果她真想，自己真的能強迫她嗎？
亦或者說是，她怕自己放出“祂”從而傷害自己？
或許自己所謂的報復，其實一直，也不過只是仗著她的包容，在做些發洩私慾的事罷了。
甚至，即便她做了這麼多過分的事，她都還一直都忍著她的自私，只希望幫她撫平心中不快，但她卻讓她一次次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