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面前,人們習慣無知。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誰的嫉妒,誰的忌憚,誰的恐懼,他都明白,這個世上有贊成他的人,就有反對他的人。
有人將希望全部寄託在他身上,認為他才是能真正拯救庇涅,帶來未來的人。
也有人憎恨他的才能,詛咒他斷手斷腳,以後永遠當個傻子。
而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他都不在乎。
就像螞蟻和人類無法互相理解一樣,任何寄託於他身上的希望,都只是源於“無知()”?
≈ap;ldo;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舒凝妙走在他旁邊,用手比出槍的手勢——如果有人這樣陷害她,她一定會氣到無差別報復回去。
比起生氣,他的情緒更偏向輕蔑。
維斯頓停下腳步,目光落在她身上,在恍惚中彷彿看見了她第一次走進辦公室的模樣。
他彼時失意,對任何趾高氣揚的特權階級都毫無好感,舒凝妙被他遷怒,滿臉都寫著直白的不耐。
無論有沒有戴著昂貴的首飾,衣著華麗與否,舒凝妙都沒有任何改變,變的是他微妙的心態。
維斯頓就這麼靜靜地凝視了她很久,半晌,修長的手指輕輕碰了下她的額頭,指尖夾雜著冰冷的氣息:“人類最基本的問題不是邪惡,而是無知。”
舒凝妙仰頭,那指尖力道極輕地從她眉眼間垂落:“03號絳宮石確實丟了,你打算怎麼洗脫自己的嫌疑,聰明人?”
“我會想辦法。”
維斯頓的手略略停住,若無其事地頷首:“恕我直言,就算有絕緣晶體盒,把絳宮石一直放在身邊也不是明智的選擇,舒凝妙小姐。”
() “那就是沒辦法——”
舒凝妙直接無視他後一句話,繼續說道:“可是我有辦法。”
根本不需要找到絳宮石。
她眼裡閃爍的神光,比所謂的辦法更有吸引力,讓人移不開視線。
舒凝妙瞥了他一眼,才拿出一部樣式普通的終端——從那兩個研究員身上摸出來的。
她用『神經連線』侵入了這部終端。
為了防止被追蹤,她把終端裡的生物識別鎖和網路系統全都破壞殆盡,現在這部終端就是一塊只能使用基礎功能的板磚。
在維斯頓的注視下,她按下一個鍵,終端開始播放不甚清晰的錄音——
“這次拿走02號的絳宮石,可沒有維斯頓替你擔下這個罪名了。”
……
“我沒有辦法,我拿走03號絳宮石,只是想研究幾個月再放回去……”
“你第一次弄丟03號絳宮石的時候,我就應該放棄你……我絕不會在議會為你周旋一句。”
四周安靜得可怕,維斯頓安靜地聽著錄音繼續往下播放,直到這段不足一分鐘的錄音停在終端被葛文德摔碎的怒氣之中。
舒凝妙揮了揮手上的終端:“憑藉這個,應該可以洗脫你的嫌疑了吧。”
說完,她爽快地把終端丟給維斯頓:“你自己處理。”
這是維斯頓為她提供幫助的報酬,她已經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維斯頓如果能洗清罪名回到國立研究中心或者議會,她和維斯頓之後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
半晌過去,沒有什麼動靜。
空氣一片安靜,她能感受到維斯頓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微微揚著頭:“要說謝謝嗎?”
高瘦的男人側身不看她,清雋安靜的身影沒入淡淡的日光之中。
那身影上的漠然和森冷被日光沖淡了些許,維斯頓低頭望著舒凝妙,神情緊繃著,愈發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