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幾個教會人員甚至都沒回頭朝他們看。
舒凝妙將手搭回摩托邊緣,收回視線。
教堂區裡比外頭乾淨整潔千萬倍,環境雖然比不上主都,也還是讓人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至少吸進去的每一口空氣看上去不含任何油脂和廢品揮發的顆粒。
“我帶你去仰頌教會的主教堂,那兒是整個教堂區最大的地方。”阿倫對她的動作似是毫無察覺,還在絮絮叨叨地和她說些有的沒的:“我們小時候經常來玩,整個新地只有這地方裝了冷風機,又大又涼快。”
“你是信徒嗎?”少女微微挑眉,她不知道新地是什麼模樣,但在主都,很多教會都禁止非信徒享受教會福利,計較點的教會甚至會把蹭福利的人送去治安管制幾天。
“不是。”阿倫摸了摸下巴:“但神不就應該負責寬恕我們所有人嗎?……到了。”
他還沒那麼囂張,車停在教堂周圍樹蔭的隱蔽處,周圍都是成片的植物花草,鮮有人出沒,少年顯然是來往其中的慣犯。
舒凝妙扶著帽簷跳下車,輕聲說了句謝謝。
少年老神在在地抱著雙臂,支在車架上,看她站穩,突然說道:“你不是新地人吧。”
舒凝妙回身,帽簷和口罩的間隙中眼神依舊冷淡,似是懶與他辯解。
“不能怪我,你這樣子毫無遮攔,實在太明顯了。”阿倫攤手:“你是犯了什麼事逃來新地的?每年從庇涅流落新地的人不少,我看你不像落魄的人,一個女孩子孤身一人,實在讓人很好奇啊……你是衝著誰來的?教會,還是普羅米修斯。”
“當然,你不說也
行,我只是好奇。”
少年頓了一下,第六感有所警覺,聳聳肩道:“沒人會對你的名字和過去追根究底,這就是新地的好處。”
“我只是想提醒你——別想在這裡惹出什麼亂子。”
他倚在車上,依舊是那副眉眼彎彎的開朗模樣,笑意卻沒有笑容深,說是提醒,更像是警告。
舒凝妙雙手插在口袋裡,這時卻理他了:“那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毫不遮掩?”
她大可以一路沉默,而不是順著他的話狀似無知地詢問,暴露自己對新地知之甚少的事實。
阿倫神色一僵。
“因為我知道你沒機會告訴別人。”
“怎麼。”阿倫並不害怕,只是笑容淡了些許:“你難不成還想對我動手?”
少年手放在腰間,硬挺的制服勾勒出不屬於人體的形狀,看形狀大小,應該是槍。
熱武器已經足夠震懾大多數未覺醒的普通人。
作為對他拔槍的反應,舒凝妙只是微微抬手,潘多拉壓在槍口,很快鎖住所有零件,連炸膛的機會都沒有。
他之前看她還有相當一段距離,一眨眼卻已經站在他面前,少女的眼型宛如甜杏,瞳仁卻是宛如深黑的紅,看不清情緒。
所以他看到的那一瞬間,注意到的只有自己背後頓生的冷意:“你是異能者……”
少年的聲音戛然而止,舒凝妙的手從他後頸移開。
——對付一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說不上有難度,更何況她早就想好了怎麼做。
舒凝妙沒有做任何停留,反手提起他領口,將昏厥的少年拖到更濃密的草甸中。
擁擠的草植被撥開,又很快合攏覆蓋住倆人身形。
仰頌教會不摻水分的綠化率在庇涅也是獨樹一幟的,教堂周圍總有成片的花園和草甸,舒凝妙隨口報出仰頌教會的名字,也是出於這裡好脫身的想法。
她不清楚這裡還有沒有其他人注意到她,但二次變裝是必須的。
不為別的,她絕對不能和普羅米修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