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驚無險的出了湟谿關,龍且不禁面露疑色,“未曾聽說那趙佗與朝廷有書信往來啊?將軍這是從哪兒得知的?”
“兵不厭詐,這都不懂?”
“原來如此,”龍且恍然大悟,“這等訊息自是無法求證,如此一來,杜安生等人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項羽卻是憂心忡忡,“且看明日杜安生如何抉擇吧,若是他執意不降,只怕是得再費些手段了。”
翌日一早,項羽大軍開營拔寨兵臨湟谿關城下,雖未做出攻城之舉,但那等浩蕩的王者氣勢卻是使得城頭上的諸多將士不寒而慄。
眼看著時辰一點點流逝,城內守軍卻依舊是沒有半點歸降的意圖,項羽等待的耐心也隨之逐漸磨平。
“投石車出陣,一個時辰之後,攻城!”
“是!”
諸將按備定計劃領命離去。
可也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時,關內的杜安生也總算是下定了決心。
“我等男兒投效沙場既為一世功名,也為保家衛國,可如今趙佗叛國求榮,並非明主,現在大秦既然有意納降,若是拒之,殺身之禍只怕就在眼前了。”
說著,杜安生抬頭看向營中諸將,繼續朗聲道:“我是關內主將,降也好,戰也罷,一切責任皆由我來擔,傳我軍令,即刻開城,棄械投降!”
這一日,隨著湟谿關被項羽大軍收入囊中,至此,嶺南三關皆破,面對著秦軍鐵騎,嶺南以南,再無險地可守。
同一日,項軍入關,項羽親率八百輕騎不做絲毫停歇,直奔番禺城而去。
沿途軍鎮莫不望風而降。
後世詩曰:八百騎兵戰嶺南,天下歸秦天下安。揮劍定叫浮雲開,使得諸侯盡西來。
僅僅半月之後,嶺南捷報如約而至,華夏版圖至此一統。
不得不說,扶蘇一行人剛到薛郡不久就能迎來這等天大的好訊息,這著實是始料未及。
此時的這位大秦皇帝手握著朝廷寄來的戰報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欣喜實在是難以抑制。
“好啊,好啊,自今日起,我大秦境內,再無戰事了。”
說這話的時候,正是秦皇初年九月。
距離扶蘇登基,已然過去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從昔日的東境平叛,再到各地狼煙四起,直到今天,扶蘇才算是能夠真真正正的喘口氣了。
“傳令項羽,原地待命,降卒編制皆要重整,至於趙佗嘛,雖是十惡不赦之徒,但念在其對轄地百姓及兵士還算優待,著令革去一切官職,押往咸陽,待朕回朝再做定奪。”
“是!”
隨著朝廷制使離去,扶蘇也是長吐了口氣。
“終於能騰出手來了。”
就在這時,秦知守推門而入。
“啟稟陛下,薛郡郡守張良巡視各縣未歸,屬下已經派人去催了,”說著,秦知守指了指身旁一人,繼續說道:“這是薛郡監察史王慶豐,薛郡一應詳細此人皆明瞭,陛下如有想問的可先問他。”
秦知守說完,王慶豐立時跪拜了下來口呼萬歲。
扶蘇看著眼前跪拜之人,思考之後緩緩笑道:“王慶豐......朕記得你,你是始皇二十五年入仕,在薛郡一待就是十多個年頭,不瞞你講,朕當初考量薛郡郡守人選之時,還曾考慮過你呢。”
“微臣惶恐......恐難當大任......”
王慶豐戰戰兢兢的模樣倒是讓扶蘇不禁蹙眉。
看來蒙毅說的不錯,這王慶豐的心態著實一般,能做到一郡監察史已經是到了極限,再往上走,只怕是力所不及。
這般想著,扶蘇揮了揮手,讓其起來答話。
“監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