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的運作,像個好奇的孩子一樣。
老木頭三人來的早,在張三牛還沒到之前就把石磨與水車結合到了一起,石磨隨著水車的轉動不停的自轉,像個不知疲倦的舞者一樣。
老木頭之前甚至往石磨的磨眼裡倒了一把穀子,穀子隨著磨眼進入磨膛,張三牛甚至瞧見,有面粉從磨盤邊緣掉了下來,可以推測,石磨已經磨了好一會兒,三人來得確實很早。
張運國取出一吊錢,那是石磨的價錢,另外還有120文,是水木兩兄弟六天的工資。
張運國還沒把錢遞給水木,老木頭就把錢推了回去:“運國,你做的這個東西可了不得啊,我那倆個傻兒子沒交拜師費就不說了,哪還敢要你的錢啊!”
“那怎麼能行,不能讓你們白乾活啊。”
“怎麼不行,我說不要就不要,我那兒子蠢,不代表我也蠢。”
“......”
張運國與老木頭兩人一個執意要給,一個執意不要,推來推去,推了半天。
張三牛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說道:“不要給我算了,反正東西是我想出來的,我正好缺錢。”
“你!”老木頭上下打量著張三牛,這麼一個五歲的小娃娃,他說他做出了水磨,老木頭怎麼都不可能相信。
“不可能,不可能。”老木頭搖著腦袋,像個撥浪鼓一樣。
雖然上個冬季是張三牛指揮他們製作水車零件,但那也是張三牛拿出現成的零件叫他們進行仿製,並不能說明什麼。
老木頭把頭轉向張運國,露出詢問的目光,張運國以肯定的口氣自豪的說道:“就是三牛想出來的。”
老木頭的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一樣大,吃驚得眼珠子都彷彿要掉下來似的,隨後垂著肩膀嘆息道:“老了,老了啊,連一個小娃娃都不如嘍。”
張三牛絲毫沒有謙虛之心,他回道:“很正常,大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被張三牛調侃,老木頭絲毫沒有介意,而是問張運國:“你這水磨以後準備怎麼收錢?”
“還能收錢?”張運國大感驚訝,他之前沒考慮過收錢的事,而且今天是第一次看到水磨,再加上張三牛一直跟他說‘免費’二字,他就以為,水車都是免費的,與之相關的東西也應該免費。
張運國把目光投向張三牛,詢問他的意見。
“收個修理費就行,水車屬於大傢伙的東西,大家要是輪流修理就不收錢了。”
張三牛想了想,繼續說道:“水車最主要的功能是提水灌溉,磨面、紡織都屬於次要功能了。”
還能灌溉與紡織?老木頭看向水車,隨後恍然大悟,他居然沒有想到這些用途,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老木頭詢問張三牛:“那我們父子以後給別人製作水車,這個怎麼算?”
“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與我無關,但是有一點,以後製作的水車上都要刻著我的名字,這就足夠了,我只希望,天下的百姓都能吃飽飯。”
老木頭瞬間佩服的五體投地併為自己的私心感到一絲絲的慚愧,當然,這一絲的慚愧近似於沒有,老木頭激動的抓著張三牛的肩膀說道:
“發明水車不為一己之私,而為天下的百姓考慮,三牛真是深明大義啊。”
張三牛被老木頭搖晃的暈頭轉向,心裡不禁吐槽:“這老木頭,真把我當聖人了,我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名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