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璧在病房裡守了一夜，直到清晨才趴在妹妹的病床邊睡著。
許雨欣醒來，看到面容憔悴的哥哥，未語淚先流。
“嗯。”許懷璧睡得淺，感覺到動靜，輕哼一聲睜開眼來，看到妹妹醒了，立馬直起身，“雨欣，怎麼了？”
“哥，都是我，都是我不懂事，害得你大老遠跑到東川來，要是耽誤了工作，爸爸又得說你了……”
“傻丫頭，爸很擔心你，是他答應我留下來陪你的。”
“爸，爸也知道了……嗚嗚……知道我被……嗚嗚……”
“別哭，別哭。”許懷璧將妹妹摟進懷裡，“這不是你的錯，雨欣，哥一定會找到那些傷害你的人，將他們繩之以法，一個都不會放過！”
“那又怎樣，我已經回不到原來了……”
“都過去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養傷，以後還有大把的好日子等著你！”
許雨欣麻木地搖著頭，臉上不停淌著淚。不會了，我已經失去了貞潔，沒有臉面對宇傑哥，面對任何人，我也會成為全城的笑話，不會再有好日子了。
“懷璧，雨欣，吃早餐了。”
周宇傑拎著兩個大袋子，輕輕推開門進來，“雨欣，我買了你喜歡吃的湯包，蟹黃鮮肉餡和黑松露鱈魚餡的。還有奶黃包、芝士紫薯包、番茄牛腩面、肉醬拌麵、手磨豆漿……看你想吃哪個。”
許雨欣落寞地笑了笑。之前，我對你那麼窮追不捨，你都懶得理我，現在突然對我這麼好，果然是……我不想要你的同情，不想……
“雨欣，你不是最喜歡跟我搶蟹黃包吃嗎，來，哥讓給你。”許懷璧看出她情緒低落，將蟹黃包遞到她面前，生澀地想逗她開心。
“好。”許雨欣臉上掛著笑，聲音卻哽咽著，“哥，宇傑哥，有你們真好。往後的日子，你們一定都要好好的。”
“說什麼呢，大早上的咱別煽情好不好，快吃快吃，我也餓了。”
“嗯。”
兩個大男人在病房逗笑著，許雨欣默默地吃著東西，時不時勉強地笑一笑，回應哥哥們，誰也沒提那件事情，一切好像都過去了。
“我公司還有點事，先走了，中午再給你們帶吃的過來。”周宇傑擦了擦嘴，拍了拍許雨欣的肩膀，“有什麼需要的，就給我打電話。”
“嗯。”許雨欣笑著點了點頭，抬頭望向許懷璧，“哥，我現在想喝綠森的西柚汁，你幫我去買一瓶吧。”
“好。”許懷璧收拾了下桌子，“宇傑，我跟你一塊兒下去。”
兩個哥哥一走，病房裡突然變得好安靜。許雨欣靠在病床上，呆呆地望著窗外，藍天白雲，清澄明淨，有幾隻鳥兒在窗外盤旋。要是之前，這麼好的天氣，她早就約著閨蜜去逛街、喝下午茶了。
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
她忍不住悽笑了一聲，冷冷地自嘲，“呵呵，連這聒噪的鳥，都比我活得痛快。”
許雨欣起身站到窗前，透過玻璃看到模糊的身影。衣服撕壞了，身上只有一套病號服，想美美地化個妝，手頭什麼都沒有。她哼哧了一聲，我許雨欣自尊自愛，幸福了二十多年，想不到也有這麼不堪的一天。
她面無表情地走到洗手間，關上門，沒一會，裡面傳來嘩嘩地流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