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郡王妃說完這句話便暈了過去。
長平郡王壓下心底的驚駭,將人重新抱回榻上,急聲道:“快去請薛神醫!”
薛神醫診脈時,他便呆呆地坐在榻前,想著芸娘剛才的話。
她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上天既然給了他重生的機會,就讓他好好地補償阿芸不好嗎?
為何要讓她知道那些不好的事情。
想到芸娘方才看他的眼神,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恨他。
如今她知道了自己上一世含恨而終的事,肯定不會原諒他了。
長平郡王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他活該。
“王爺,王妃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好在如今中毒不深,還有得救,草民這就為王妃開藥,短則一年,長則三年,便可痊癒。”
“當真?”聽到這句話,長平郡王立即收斂思緒,驚喜出聲。
比起芸娘恨他,他更希望她能健健康康的活著。
薛神醫點頭,“草民用性命擔保。”
“您的大恩大德,本王沒齒難忘,快些給王妃開藥吧。”長平郡王躬身作揖。
嚇得薛神醫趕忙將人扶住,連聲道“使不得”。
一直忙到半上午,文兒才煎好了藥,長平郡王親自為長平郡王妃餵了下去。
還未來得及用早膳,門房便傳來了訊息。
“王爺,翊王殿下請您去一趟。”
長平郡王聞言眯了眯眼睛,四哥找他做什麼,他大致能猜出來。
這一趟不簡單,但他還是應了。
當他來到翊王府時,翊王已經泡好茶等著他了。
久遠記憶裡的庭院和書房佈局,讓長平郡王恍惚了一瞬,他很快回神,強忍著發軟的膝蓋,壓下下跪的衝動,躬身朝那抹青色的身影拱手,“四哥。”
“你近來沉穩了許多。”翊王不動聲色地瞧了他一眼。
在他的記憶裡,這個老七總是吊兒郎當的,每次向他行禮都是拱手敷衍一下,這還是第一次這般知禮。
“自從父皇賜婚後,發生了許多事,許是一夜之間長大了。”
翊王沒有過多糾結他的話,“坐。”
長平郡王有些忐忑地坐在翊王對面,他已有許多年不曾與四哥同坐,通常是四哥坐著,他站在下面仰望他,如今突然坐在一起,很不習慣。
但他又不想被看出端倪,強自鎮定著。
直到對方給他倒了杯茶遞過來,他再也沒法鎮定,嚇得趕緊站起來,“四哥,你別動,快坐著,臣……我來,我來……”
他立即從翊王手中將茶盞接過,又往茶壺裡添了水,沖泡後為翊王添了一杯。
一套動作,做得行雲流水,彷彿經常做這些事一般。
翊王狐疑地看了眼長平郡王,沒說話。
這一眼卻讓長平郡王心底咯噔了下,他又暴露了?
都怪他這雙手不爭氣,實在忍不住,試問誰敢讓皇帝給自己倒茶?哪怕這個皇帝是他哥也不行!
“敢問四哥今日叫臣……叫我來所為何事?”
長平郡王說完就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這張臭嘴總是壞事。
“哦,我叫你來也沒什麼大事。”翊王淡淡出聲。
他剛開口,長平郡王已經為他續了兩杯茶了,那份眼力勁兒彷彿已經被他刻進了骨髓。
他甚至不用問,就基本可以確定了。
父皇百年之後,是他登上了那個九五之尊的位子!
只是他不明白,這種天機,怎會被老七這根朽木窺見了?難道他有什麼過人之處?
“既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