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將玉鐲收好,拿給沈幼安道:“小姑,這麼貴重的東西,知夏不敢戴,還是給您吧。”
方氏已經嫁進府兩年了,她對這個大嫂多少有些瞭解。
所以當她將這對玉鐲子送她時,她都以為她轉性了,這麼貴重的東西她也捨得!
直到五嬸一語道破,她才發現自己高估她了。
不等沈幼安發話,韓氏便笑道:“你這孩子,送出去的東西哪能收回去,你這不是讓長輩為難麼。”
“是這個理,給了你,你就收著吧。”沈母道。
“可是,這太貴重了!”沈知夏不好意思收,這對玉鐲比她所有的首飾加起來都要昂貴,就是給她,她也不敢戴。
萬一磕了碰了,她要心疼死。
“夏兒再過兩年就要及笄了吧?就當小姑提前給你添妝了。”沈幼安笑道。
這對玉鐲雖然貴重了些,但對她而言不過尋常之物,這樣的東西,她那庫房裡還多的是。
那天出來匆忙,沒想到會見方氏,便順手將手上的鐲子褪給她了。
沒想到會惹出這麼多事。
早知道這樣,她就送她兩塊金磚了。
沈知夏一陣感動,小心翼翼地將玉鐲收了,“多謝小姑。”
沈母卻輕輕嘆了口氣,“當時給昔白定親時還是著急了些,沒有多相看幾家。方氏這般如何能擔得起沈家重擔?但她如今已為我沈家開枝散葉,縱然小家子氣了些,也是沈家人。老大媳婦,你日後多教教吧,她還年輕,總會成長起來的。”
“是,母親,日後我定會好好教她。只是定親一事,是昔白一意孤行,非要娶這方氏,您千萬不要自責。”黃氏趕忙道。
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答應得快了。
她哪會教人啊。
別說做婆婆了,她連媳婦都做不好。
這些年來,多虧母親包容她,不然就她這樣只知道打打殺殺的,不知道被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磋磨成什麼樣了。
於是,她趕忙向一旁的韓氏求救,“五弟妹,你是知道我的,打仗我在行,教人我就不會了,你可得幫幫我。”
“大嫂這就見外了,你有事直接吩咐將雪便是。”
“我還真有事找你。”黃氏說著看了眼沈幼安,憤憤道,“翡翠手鐲的事你幫我想個法子,總不能讓小妹平白擔了小氣的名頭。”
沈幼安擺擺手,“大嫂不必較真,我又不在意這些。”
“不行,得給她一個教訓!”黃氏生氣。
方氏埋汰她可以,埋汰小妹絕對不行!她要是不給她立立規矩,她以後還會將小妹放在眼裡?
且不說小妹為家裡的貢獻,單說對他們大房,那是有恩的!
她不僅幫她帶了幾年知夏,還曾救過紓白。
紓白兩歲時被花生米噎到窒息,要不是小妹及時出手,紓白早就沒了。
雖然小妹沒將這事放在心上,但他們不能忘了。
他們大房欠了小妹一條命!
所以,只要她在一日,他們這些小的,就得敬著小妹一日!
“大嫂說的是,昔白媳婦確實要長長教訓。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了。”韓氏拍著胸脯保證。
就是大嫂不說,她也打算偷偷給小妹出氣的。
方氏那小門小戶的出身,哪裡知道比起丫頭們準備的,小妹身上穿戴的東西才是最好的。
要是被她知道這對玉鐲的價值,估計腸子都得悔青了。
“那就麻煩五弟妹了。”
“不麻煩不麻煩,只是我有句醜話說在前頭,萬一鬧得方氏沒臉,大嫂可別怪我。”
黃氏揮揮手,很是豪爽,“你儘管放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