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了一波細作,但也不敢保證剩下的將士都是安全的。
“那我四哥現在是什麼情況?”長平郡王關心道。
沈放更愧疚了,“隨行隊伍中沒有軍醫,翊王胸口這一箭不拔又不行。我想著這事因我而起,我得負責,就主動為翊王拔箭,誰知拔出來後才發現箭頭斷在了裡面。”
長平郡王:“……”
沈幼安:“……”
讓他小哥拔箭,他們也是一個敢拔,一個敢信。
“拔箭後,翊王執意要求趕路,結果當天就發生感染高燒不退了。現在好不容易退了燒,只是人還在昏迷。”沈放嘆了口氣。
早知這麼嚴重,還不如讓那支箭射他身上呢。
沈幼安皺眉,上前摸了摸翊王的臉,如沈放所說,燒退了,只是臉色蒼白得嚇人。
半年不見,他瘦了不少。
她忙將夏冰叫進帳子,“你給王爺瞧瞧身體,看看他現在情況如何,斷在體內的箭頭能不能拔出來。”
夏冰行了一禮便上前檢查。
榻前幾人頓時緊張起來,同時也在暗暗期待。
若是及時將翊王體內的箭頭取出來,那他便有好轉的可能,若是放任箭頭留在體內,持續發炎,只怕會影響性命。
一刻鐘後,夏冰檢查完畢。
她原本還算淡定,看到眾人滿臉忐忑地看過來,她頓時變得緊張起來,“王,王妃……”
“如何?”
“王爺現在的情況,能治。”
眾人齊齊鬆了口氣。
長平郡王催促道:“既然能治,那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治療吧。”
“大家先出去吧,我留在這裡就好。”沈幼安將幾人送出帳篷,又讓秋菊將她們帶的行李送進來。
小小的包裹裡有刀具,剪刀,蠟燭,各種藥丸藥粉,還有一小瓶烈酒。
“原本覺得累贅,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秋菊一邊感嘆一邊為夏冰打下手。
帳篷外面,謝知年繃著臉,不動聲色地瞧著帳篷。
原本他打算進去看看那個男人長什麼樣,但他一想到可能會出現的親密場景,他又忍住了。
直到剛才沈幼安匆匆出來,又匆匆進去。
連瞧都沒有瞧他一眼,臉上全是對另一個男人的緊張和急切。
她是在乎翊王的吧。
他的心臟猛地一抽,針扎般的疼痛狠狠撕扯著他。
沈放看著即將下山的夕陽,皺眉,“今年也不知是怎麼了,往年這個時候,瀛州早就下雪入冬了,今年卻遲遲沒有動靜。”
他嘆了口氣。
沼澤地帶不結冰,軍隊便無法趕過來。
即便他們能夠穿越沼澤,就憑這三百多個人,也無法與沼澤對面的東夷和北戎抗衡。
情況實在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