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瀛州城誰不知第一紈絝姜成的大名。
作為姜家長房的嫡次子,姜成文不成武不就,上不能像大哥那樣持槍上馬定乾坤,下也不能像弟弟那樣提筆安天下。
早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十八歲時連五十斤的刀劍都拿不起來,十足的酒囊飯袋。
一米八的身高也不過繡花枕頭罷了。
若說他只是無能也就罷了,偏偏做盡傷天害理的事。
別的紈絝最多的鬥雞走狗,吃酒賭錢,他是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因為他魚肉鄉里一事,連帶著姜家在瀛州的名聲都差了許多。
姜成和她四哥年紀相當,比她大了四五歲,今年已經二十四五了,屋裡頭連個正妻都沒有。因為他的惡霸行為,根本沒有好人家的女兒敢嫁過去。
但他房裡卻有不少美妾,大都是被他強搶入府的。
花一樣的少女,一旦被姜成搶入府中,等待著她們的只有死路一條,有些是不堪受辱直接自盡的,有些是被他凌虐致死的,還有些是被他送給狐朋狗友,被活活羞辱死的。
沈幼安十三四歲時,姜成也曾打過她的主意,甚至還想著來沈家提親。
因為這事,他沒少被小哥和謝知年暴揍。
他不是這倆人的對手,姜家又不敢來沈家為他討公道,姜成只得吃下這個啞巴虧。
自此便絕了對她的心思。
不是不想覬覦,而是沒有能力覬覦。
沈幼安嫁去上京後再沒聽到過姜成的訊息,便將這人忘在了腦後,沒想到還有碰面的一日。
還是在軍營裡。
難道姜成改邪歸正,從軍了?
看著他那慘白的臉,烏青的眼圈,渾濁的眸子以及佝僂的身子,又長又黃的指甲,沈幼安心頭直犯惡心,飛快打消了這個想法,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我什麼意思,當然是說??咱們這位翊王妃床上手段了得,征服了戎……”
“啪!”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秋菊便反手一巴掌,“姜成,你若是再敢滿嘴噴糞,說些不乾不淨的,我就撕了你的嘴!”
“你這個賤婢……”
“啪!”秋菊又是一巴掌,直接將人扇倒在地。
她看著地上憤怒的男人冷哼一聲,“幾年不見,姜二爺這副身子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就這,還上戰場呢?難怪不敢去前面衝鋒陷陣,只敢躲在這裡造糞!”
秋菊說完看向沈幼安,“王妃,我們走!”
“管好你的嘴,不然後果你知道!”沈幼安扔下這句話,和秋菊一同離開。
後果?
看著二人的背影,地上的姜成眼底升起一抹陰狠。
他有什麼後果他不知道,但沈幼安被戎人所擄的訊息一旦傳出去,她的下場他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出來。
別說翊王,就是販夫走卒,也容不下一個不貞不潔的女人。
他敢肯定,不出三日,沈幼安就會被翊王掃地出門。一個被夫家休棄的女人,就是孃家再寵,也要考慮家裡的小輩兒,最後只會往庵堂一送,就此了卻殘生。
到那時,他直接將人搶進府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倒要看看她是否還像現在這般牙尖嘴利!
被戎人睡過的女人他也嫌髒,但誰讓沈幼安這丫頭生得好看呢!
幾年不見,她徹底長開了,彷彿脫胎換骨一般,美得不真切。
即便她現在一身髒汙,仍然難掩滿身風華,比他院裡那些庸脂俗粉不知強上多少!
看在她這份美貌的份上,他倒是可以勉為其難地嘗一嘗。
剛到了營帳,夏冰便擦著手從傷兵營趕過來,她看著滿身狼狽的沈幼安和秋菊二人,不禁紅了眼眶,“王妃,秋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