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煎熬的。
尤其現在的御書房內還這麼靜,陳文軒也不敢抬頭,總覺得永炎帝應該是在瞪著自己呢。
偶爾小坐那是在休息,長坐呢?這就是在上刑。
他很想站起身活動一下腿腳,可是卻是動都不敢動。
現在已是深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御書房內的炭火盆沒有點燃。
可是就算是這樣,陳文軒的腦門上也冒出來一層細密的汗珠。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一名小太監腳步匆匆的趕了過來,在洪公公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陛下,安福公主已經回了安福宮,傳話過來,讓小郎君過去覲見。”
洪公公稍稍提高了那麼一點點的音量。
永炎帝微微皺眉,這個流程有些不對勁。
閨女叫這小子過去幹啥?到底是願意呢,還是不願意啊?
“陛下……”
洪公公又輕喚了一聲。
永炎帝無奈的擺了擺手,這個事啊,也只能自己的閨女去做主了。
畢竟已經賜婚兩次,他也不想自己的女兒孤苦伶仃的一輩子。但是現在吧,他又覺得太過便宜陳文軒了。
心中很糾結。
陳文軒現在也顧不得別的了,走到了外邊之後,也是伸腰拉胯的先活動了一下坐得僵硬的身子。
“小郎君啊,可是得小心應對。”洪公公小聲提點了一句。
“阿公,你說這事跟我有啥關係啊?我是有多無辜?是我能夠應對得了的嗎?”陳文軒苦笑著說道。
“王相防我防得太深啊,成了駙馬之後,便不能領兵、執政了吧?雖然我本來也沒有這樣的心思。”
洪公公一愣,“小郎君喲,朝中之事,哪裡是老奴能夠思量的。老奴只知道,陛下對公主很在意。這次的事情,確實非比尋常。”
“哎……,阿公啊,能不能差人出去幫我跟蝶衣妹妹傳個話?”陳文軒問道。
“小郎君喲,傳啥啊?這個事,總歸有個定論之後,才能傳啊。”洪公公苦笑著說道。
“嗯……,阿公說的很有道理。反正伸脖子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就先這麼地吧。”陳文軒認真的點了點頭。
洪公公哭笑不得的看了他一眼。
換成別人,這就是天大的福分與榮耀,到了他這裡呢,還這麼糾結。
來到了安福宮之後,陳文軒也再次變得低眉順眼。
“安福公主,老奴把小郎君領過來了。”洪公公笑著說道。
“阿公何必相隨,詩竹又不會砍了他的腦袋。”
清冷的聲音傳過來,讓陳文軒身子一僵,脖梗子都躥涼風。
好久沒有聽到這麼清冷的話語了,好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這樣事的。
“公主開玩笑了,公主心善著呢。”
洪公公陪著小心說了一句,能幫的也就在這裡了。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夏詩竹語氣平淡的問道。
“夏姐姐,我也不知道該說啥啊。嗯……,咱們都是受害者。”陳文軒小心翼翼的說道。
都不敢抬頭,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該如何面對。
這個跟正常的相親是不一樣的啊,更不用說自己這邊還有老麼多的事情。
“阿公,且在這裡稍待。你……,隨我來。”
夏詩竹輕聲說道,好像還帶著一絲笑意。
只不過這個話語聽到陳文軒的耳中,卻是頭皮發麻。
可憐巴巴的看向了洪公公,洪公公只能回以一個無奈的眼神。
也知道,不管公主心中是如何想的,這門婚事大抵是成了。
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