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文軒早早的便來到了京兆府衙。雖然周明啟不在,京兆府的大獄他也是能隨便進去的。
現如今的大獄跟後世的標準可是沒法比,剛一走進來,就是一股子腥臭的味道。
“子爵大人,您小心著點,牢內昏暗得很。”領路的牢頭小心提醒。
哪怕是第一次跟陳文軒見面,對於陳文軒也是聞名久矣。不想挨板子,更不想招惹陳文軒的不快。
“無妨,前邊就是了吧?老三,看賞,讓弟兄們喝頓酒去。”陳文軒隨口說道。
“有勞牢頭大哥了。”江三豹說著,從揹著的褡褳裡掏出來一貫錢。
“謝子爵大人的賞,小的去外邊候著就是。”牢頭喜出望外,拎著錢,屁顛顛的退了出去。
“陳文軒,你不得好死。”
也是聽到了他的動靜,被關在牢房內的陳守旺憤恨的說道。
“不急,雖然你們對不起我,我卻是要讓你們一家子團聚。一家人嗎,就要整整齊齊的在一起才好。”陳文軒看著他笑眯眯的說道。
“你……”
“陳文軒,二房已經一敗塗地,你意欲何為。”
陳守旺剛開口,就被二房的老家主出言打斷。
因為他知道陳文軒這麼說,肯定是有所圖謀。
陳文軒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現如今的他佝僂著身子、勉強靠著牢房的牆壁坐好,哪裡還有往日風采。
不過他的心中可沒有半點憐憫,這都是他們應得的。
“陳文軒,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陳守旺也反應過來,緊張的問道。
“你們應該慶幸,陳文才與陳文華並未娶妻生子,對於年幼者,我還真下不去手。”陳文軒淡淡的說道。
“你們謀害我父母在先、欺壓我於後,我原本的想法,就是你們流放的時候,在路上關照你們一下,也省得你們受苦。”
聽著他的話,陳家二房這祖孫三代齊齊打了個冷顫,因為他們知道憑今日陳文軒的實力,做得出來這樣的事。
“多少有些遺憾吧,不能看著你們正法。”陳文軒接著說道。
“好在陳文才給了我機會,昨夜花錢僱人去我的工坊行兇。等周大人下朝後,你們便會改判。”
“等陳文才到案之後,就會斬立決。多好啊,你們上路也不會孤單。沒準下輩子投胎呢,還能是開開心心的一家人。”
聽著他的話,陳守旺癱坐在地上。
完了,這是真的完了,文才怎麼能幹出這麼糊塗的事情啊。
“陳文軒,此事與我何干?都是他們做的啊。”陳文華反應過來,厲聲喊了起來。
陳文軒樂了,“咋沒有干係呢?我說有,那便有了。原本我還琢磨著該怎麼整治他,沒想到他自己就送上門來,還給我把刀把子遞了過來。”
“現如今已經在長安城和聚水縣全面搜捕,把他抓捕歸案,也就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你們倒是好想法,在別處偷埋了錢財,想要留下一條血脈。”
“可是他不懂得珍惜啊,非要讓我砍了他的腦袋,我有啥辦法?行了,就這樣吧。提前告訴你們一聲,也讓你們開心一下。”
說完之後,陳文軒揹著手,溜達的就往外走。
心裡邊也是很感慨,果然是由奢入儉難啊。
當年自己執行任務的時候,什麼樣惡劣的環境沒有待過?現如今在這小小的牢房,這樣的腥臭味都有些受不住了。
“少爺,去第一樓嗎?”
來到了外邊後,江三豹問道。
“不著急,先等等周大人吧。估摸李清明他們已經把安置流民到法子遞過來了,正好跟周大人碰一碰。”陳文軒伸了個懶腰。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