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否還有擔憂之事?”
程思遠小心的問道。
“哎……,大富貴往往伴隨著大凶險。”程濟民嘆了口氣。
“將來此子必有大氣候,偌大的家,若是蝶衣用心,肯定會費心。若是不用心,怕是亦難服眾。”
“一入侯門深似海啊,此子未來可期。可是這樣的富貴,一般人卻是消受不得的。反倒不如尋常百姓家,生活得自在。”
“我倒是覺得軒哥兒的心中有著善念,還是可以的。”程思遠笑著說道。
“人若是善的,怎麼也不會差。這些流民的安置,我也全程參與,花費頗多。還有縣中學堂的免費求學,亦被人稱頌。”
“所以啊,此子將來必成氣候。可是身居高位之後呢?”程濟民輕聲問了一句。
這句話,聽得程思遠和崔紅柔心中都是一顫。
是啊,身居高位之後,必然會被人惦記上。現如今就有多少人惦記他呢?
再瞅瞅這個天下的富貴人家中,除非那些大家族能夠穩固發展,其餘那些小的,都是幾經更迭。
就算是這一輩、下一輩沒有什麼危險,下下輩呢?
“好了,也不要去想這些了。”程濟民笑著說道。
“個人自有天命。我觀此子本有死劫,卻被他應付過去了,那也就沒什麼了。蝶衣現在過得很開心,這就夠了。”
“爹,那為何非要等到明年再成親呢?早些成親便是名正言順的妻,不是更好?”程思遠接著問道。
“哎……,世間事,誰又說得準啊。這個臭小子啊,長的俊,又是多子多福之相。讓蝶衣慢慢梳理吧,總好過倉促應對。”
程思遠有些苦悶了,這個說得其實已經很清楚了。這小子將來指不定要娶多少個媳婦吧,閨女的日子估計會有些不好過。
雖然說看陳文軒哪裡都很滿意,單單這一點來看的話,其實還真不是良婿的人選了。
可是他們也都知道,現如今的程蝶衣一顆心都系在了陳文軒的身上。攔也是攔不住的,只能盼著將來閨女能少受一些委屈。
又閒聊了一會兒,陳文軒操持的飯菜也擺上了桌,自然豐盛得很。
“世伯,現如今這醫治外傷的法子,是不是也得到了驗證?能跟陛下去要個爵位了吧?”陳文軒笑著問道。
程思遠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程濟民。
“再等一等吧,曼陀羅的應用還是小心為妙。”程濟民開口了。
“而且人與人亦是不同,同樣的病症、同一副藥,在配伍上也會有些增減。雖然你想將此富貴送與程家,也要仔細一些。”
“那中,就聽爺爺的。爺爺啥時候說行了,咱就跟陛下要爵位去。”陳文軒很爽快的點了點頭。
程蝶衣瞟了他一眼,給了個小小的警告。
這是跟爺爺說話呢,咋還那麼大大咧咧的。
“你小子啊,也不用哄我開心。我的心中只盼著蝶衣將來能過好日子,閒暇之餘再研究一些醫術就好。”程濟民笑著說道。
“嘿嘿,我這麼點小小的伎倆,咋能瞞得過爺爺這雙眼睛啊。”陳文軒賠笑說道。
“等醫學堂建成之後,也是需要爺爺鼎力相助的。我做這個醫學堂,並不僅僅是為了討蝶衣妹妹的歡心。”
“嗯……,雖然也有一些吧,能佔一半。剩下的那一半,確實是想著能讓我朝的醫學有一個新的發展。”
“人間之疾苦,並不單單是世道的艱辛,病痛亦是其中很關鍵的一種苦。若得良醫、便宜之藥,可活命多少人?”
“而我朝若想真正強大起來,沒有人又怎麼能行。將來雖然我會在醫館和藥材上賺錢,但是免費看病的事情也不會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