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雲就覺得自己喘氣有些費力,腦袋也是嗡嗡的響,身子都跟著哆嗦起來。
這是被氣的,他為官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蠻橫無理的人。
“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換能行的人。要是行呢,咱就開始拆牆、拆屋子。這裡隨便選上一根柱子,那都比給我們送去的強。”陳文軒揹著手,面色平靜的說道。
“我也跟你說一句實實在在的話,如果在你們工部我整不明白,那我就去找王相告狀去,王相素有賢名,我還就不信了,他老人家還管不了你們了。”
“你……、你若是還胡攪蠻纏,老夫即便是拼著官身不保,也要把你拿下。”劉慶雲的嘴都快被氣歪了。
心裡話了,你竟然還想拿王相壓咱?王相才是咱老大啊,你算個啥?
“老話說了,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把外邊帶來的木料、磚頭都搬進來吧。”陳文軒斜瞥了他一眼。
“誰若是敢阻攔,你們就往他們的刀刃、槍尖兒上撞。死了我養你們父母妻兒,沒死就算你們的工傷,餉錢再加一貫。”
“是,少爺。”
江三豹開心的應了一聲,屁顛顛的就往外跑。
“既然他們不惜命,那便由著他們。膽敢強闖工部署衙者,就地正法。”劉慶雲也大喊了一聲。
他就不信了,這些人還真敢拿命相搏是咋地?
這裡可不是聚水縣那樣的小地方,這裡乃是工部,所在地更是尚書省。
若是真的讓陳文軒帶人衝了工部,以後自己在長安城也沒法混了。
只不過呢,他的想法還是太單純了。他僅僅是以尋常人的想法來衡量,覺得陳文軒帶來的也是尋常人。
可是實際的情況呢,這些人是尋常人嗎?
真的不是啊。
扛著木料、抱著磚頭,排著整齊的隊伍、邁著堅定的步伐,迎著刀尖和槍尖就往裡走。
阻攔的兵卒哪裡真個的敢往他們身上招呼?
這是大佬們之間的戰爭,他們這些小蝦米算個啥?
真的弄傷了人,到時候劉慶雲可能沒啥事,他們就會吃不了兜著走。
陳文軒狂徒之名,誰人不知?
僅僅是儒生的時候就弄了好幾個朝中大臣,現如今貴為子爵,那就更不得了了。
看著堆積在工部大堂內的這些木料和磚頭,劉慶雲真的是快被氣得昏過去了。
關鍵是啥呢?
尚書省內別的衙門口也聽到了動靜,湊過來看熱鬧。
“何事如此喧譁。”
就在這個時候,工部尚書曹標從裡邊走了出來。
“見過大人,此子帶人聚眾鬧事。”劉慶雲趕忙說道。
“別沒大沒小的,我好歹也是個子爵啊。這是陛下的封賞,到你這裡就如此蔑視?你是啥身份啊?是要造反是咋地?”陳文軒撇著嘴說道。
這話一出口,劉慶雲腦門上的汗就冒出來了。
陳文軒說得沒差,他剛剛確實說錯了話。
“原來是聚水縣子爵,某乃工部尚書曹標。”曹標淺笑著說道。
“哎呀,學生見過曹大人。總算是盼來了一位能夠為學生做主的人,還請曹大人肅清工部貪腐之輩,如……這個貨,肯定是貪官。”陳文軒一本正經的說道。
“陳子爵,這個話……,可不敢亂說啊。曹某或有管教不嚴之處,但是若說工部侍郎是貪腐之輩,曹某卻是不信。”曹標面色平靜的說道。
劉慶雲得意的看了陳文軒一眼,這裡是工部,曹大人怎會聽你亂講。
“哎……,老三啊,今天我又長學問了。”陳文軒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少爺,又學到了啥啊?”江三豹湊趣兒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