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樹清望著天空,心中不由得祈禱,希望這個世界更美好,讓身邊的人不在遭受病痛的折磨。
一番無力的祈求之後,白樹清低頭嘆息,突然的一個念頭在白樹清腦海中閃爍,為什麼自己不是醫生,要是自己是個醫生,也許就能做到了。不過白樹清並沒有想太多,只是一瞬間的思索而已,因為年幼的陳家玉,看見白樹清回來,已經向著這個大哥衝了過來。
白樹清已經要到家了,還有太多的事等著白樹清去做,所以這個萌芽的想法,白樹清還沒來得及去思索,只是靜靜的放在了心底的某處。
日子雖然艱難,可還得要過,徐書雲和陳文強回家時少,在加上陳文強和徐書雲身體都不是很好,所以家中大小事物幾乎都由白樹清和白瓊芳操持,白樹清作為家中大哥,自然是要承擔更多的責任。
村上的活白樹清不能缺席,那是工分,那是弟弟妹妹的生計,而家中的髒活累活,自然也少不了白樹清,所以無論大小事物都離不了白樹清。
白樹清很愛弟弟妹妹,村上分發的麵糊,白樹清從來捨不得吃,經常自己餓著肚子,將麵糊全都帶回家分給了兩個最小的弟弟。
雖然日子過得很艱苦,可是隻要弟弟妹妹不被餓死,白樹清就會很高興,因為這就是他的心願,這就是他的目標,他做到了。
天氣漸漸涼,秋天到了,原本豐收的季節應該滿是喜樂,可是天災年間,何談豐收?
雖說沒有豐收,甚至還欠了糧食,可是到了收成的季節,還是要好上一些,最少可以借些糧食,以緩天災,求得來年風調雨順,畢竟古語有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人活著,總能好起來。
白樹清一家,早已經揭不開鍋,無奈之下,白樹清也只好打算找村長朱良吉借一些糧食,以緩家急。
天色將晚,勞作了一天的白樹清穿著一件單薄破舊的補丁衣服,身上滿是泥土和青綠,向著朱良吉家走去,在大路的岔路旁,白樹清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一座大院子。
六間泥土瓦屋,被圍在一個院子裡,看上去比起一般農家屋子,要好上許多,院子裡種著一些菜,邊上還一個圍起來的籠子,裡面關著一些雞鴨。
白樹清知道陳文強與朱良吉有過節,所以心中其實也有些抗拒,只是奈何眼下情形,白樹清為了能讓兩個弟弟吃飽,所以才厚著臉皮過來,只是心中的猶豫,讓白樹清還是在岔路口停留了片刻,最後才下定決心。
邁出了步伐,白樹清調整了臉上的笑容,小跑著來到朱良吉院落處。
院子裡有三個小孩在嬉戲,還有一個老年婦人閒坐在一旁,看著三個小孩子。
白樹清衝著老婦人喊道:“嬸嬸好,勒個,朱隊長在家嗎?”
老婦人看了一眼白樹清,臉上露出半分笑容,笑道:“是樹清呀,在的在的!”
還沒等老婦人呼喊,聽到聲音的朱良吉便自己走了出來,悠閒的模樣,向著白樹清看了過來,眉眼未動,臉上露出半分笑容,問道:“是樹清呀,找我有啥事呀?”
青澀的白樹清有些臉紅,沒有什麼社會經驗,也不知道繞彎子,以為做什麼事都只要有心就可以了,靦腆中鼓起勇氣,衝著朱良吉小聲的吞吐道:“勒個!勒個!朱隊長,我想找你賒點糧,可以嗎?”
其實在白樹清考上三岔中學的時候,朱良吉有一段時間對白樹清還是很不錯的,這也是為何當初白樹清能分配到去放牛的原因之一,倘若白樹清還在三岔中學讀書,此次白樹清前來,朱良吉必然會借給白樹清,可是如今三岔中學已經停學,白樹清也從一村人的驕傲,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朱良吉又怎會將白樹清放在心上,而且朱良吉與陳文強那可是有著大過節,以朱良吉的性子又怎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