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顧翠嶶言語,床榻之上的墨言腹中發出巨響。唰。紜星的臉亦是煞白,只覺那聲音太過詭異。
“那個。”微抖的左手輕輕拉著顧翠嶶,多了些後怕。
“不會是詐屍了吧,我聽人說起,詐屍的人,哦不,是屍體就是這個反應。”顧翠嶶愣神,將額頭細汗擦去,不曾想紜星會信這種傳言。
“姑娘你不是失憶了麼,怎麼還記得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紜星茫然搖頭,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些都不重要,墨言不會真的詐屍吧?”
“聽說詐屍的人可是六親不認,敵友不分。”
“這倒不會。”顧翠嶶安慰道,心中不由苦笑。她擔憂的是墨言的安危,紜星擔心的,則是她自己。雖然,躺著不動的墨言與屍體確實沒多大區別。
由於墨言的異樣,紜星死活不願吹滅蠟燭,顧翠嶶安慰良久,方不情願地將蠟燭吹滅。
隱隱間有種感覺,紜星心智並不穩定,這或許與失憶有關。熄滅蠟燭後,至床榻還有不少距離,只能小步挪著。
“啊!”紜星尖叫起來,將顧翠嶶嚇的不輕。
“我踩到一個又軟又硬的東西。”說話間帶著哭音,被顧翠嶶從床榻上一把拉過。
“你踩到的應該是公子的身體……”顧翠嶶無言,又覺得可以理解。醫書中曾記載:神志慌亂者,見杯弓便覺蛇影。長期以往,身殆神倦,勞損頗劇。
暗歎明日又多一事。
紜星死活不願睡墨言旁邊,生怕半夜被墨言咬上一口,硬是要與顧翠嶶擠在一條被褥中。於是乎,兩人皆被凍的發抖。
爭奪被褥以顧翠嶶的放棄而結束。
“你睡裡面,我睡中間。這樣總可以了麼?”顧翠嶶聲音中充滿無奈,就算看在墨言救命之恩的分上做出的妥協。“嗯。”紜星微微安心,將頭埋於被中,總覺自己有些不對勁。
腕上湛藍光芒被褥子阻擋,照亮凝脂玉臂間,紜星迅速陷入睡眠,看著平躺於床榻的身軀離自己愈發遙遠。無悲亦無喜,是為大道無情……
顧翠嶶原想與她解釋關於墨言異樣之事,聽床榻靠牆側已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便覺已無必要。
細想墨言的症狀,不禁暗罵自己糊塗。這極有可能是墨言要醒來的徵兆,卻被紜星以為是要詐屍的徵兆。
心中念頭飄過,轉身輕聲喚紜星,見她毫無反應,頓時大膽幾分。經過幾日的思考,已猜出當日墨言未曾要自己的原因:旁邊還有個昏迷的紜星。
既然今日紜星睡的早,顧翠嶶無聲的笑著,今夜這麼好的機會又怎能錯過?溫暖的嬌軀帶著隱隱幽香緩緩挪動,將墨言被褥小心翼翼掀開,鑽入其中,觸碰到的是同樣溫暖身軀。
顫抖纖手劃過胸膛臉頰,被褥中溫度驟升起幾度。雙手輕輕抱住墨言,不再有其他動作。
便是如此,已是滿足。
恍惚間。,帶著輕微勾起的嘴角與春日陽光下的墨言牽手走於阡陌,全白城的人都對他們報以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