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和僕從,永遠也只忠於家主您,而非我一個小小的管家。只是,我陪伴了老家主大半生,不論是作為管家還是朋友,老家主的遺願,我都必須將它執行到底。”
“······”
“你知道的,克雷叔叔,這種東西,根本沒有必要···那個儀典,看上去好像是很有啟發意義。但是···人的認知的構成,可從來不是能由一件事情決定的···”面對克雷的堅持,德雷克也突然頹喪了起來。
“我不會反駁您的智慧,少爺。您也是西蒙斯家族史上的頭號天才,但不論如何,您都是西蒙斯家族的孩子,更是西蒙斯家族的家主,沒有任何一代家主,可以逃避這場儀典。即便是您,也不例外···”
一句少爺,還有老爺的稱呼,觸動了德雷克內心的柔軟之處。克雷的執拗,最終還是讓德雷克退了步。他跟隨著家族的老管家,來到了自己父親的書房。蘭德爾醫生手持一個透明的玻璃箱,已經在這裡等候許久了。
透明的玻璃箱,不知名的液體裡,一顆連線著人造血管的鮮活心臟,正在劇烈地跳動著。
“拿起它吧,家主,接下來,我也將為您,播放老家主最後的遺訓。”
,!
然而,即便聽到了克雷的話,德雷克也只是站在玻璃箱前,靜靜地凝望著那顆跳動的心臟,一言不發。
“家主,該進行儀典了。”
等了一會,克雷再次出言提醒道。
“······”
長嘆一口氣,德雷克開啟玻璃箱,取出了箱中,自己父親的那顆心臟。在勒迪尼斯帝國先進的醫學儀器驅動之下,這顆心臟就像是在活人的胸腔裡一般,強勁地跳動著。
手中握著一顆活著的心臟,德雷克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適來。青年時期,他也曾在勒迪尼斯平叛的戰場之上馳騁活躍,見過的腦漿炸裂的遺體也不在少數,所以區區一顆心臟,還不至於讓他流露出什麼失態之舉來。
不過,這枚心臟,終歸是屬於他剛剛過世的父親。所以德雷克的心裡,也隱隱地傳出一點絞痛的感覺。
看著手中的心臟,德雷克有些出神。突然,身後熟悉的聲音傳來,書房的潔白牆壁之上,也被投上了自己父親的影像。
“我的孩子,掌控人心,肆意把玩他人生命的感覺,究竟如何呢?”
“······”
影像中,德雷克的父親,看起來還頗為健壯,完全沒有一點病人的頹態。顯而易見,這段影像,應該早在本人病重之前,就已經錄製好了。
德雷克依然凝視著自己父親的身影,等待著他的下一句遺訓。但此時,影像卻突然停止了播放。那個讓他思念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潔白的牆壁之上。
德雷克看向克雷,這名心思通透的老管家也是即刻會意:
“老家主他,只錄了這一小段影片影像。他也只問了,這一個問題。”
“···我知道了···”
德雷克有些遺憾,他本指望著自己的父親,能多和自己說些別的什麼。
不過,看看這段影像中,自己父親的身姿和狀態,他也大概能推測出,自己的父親是在什麼時候錄製的這段影像。
‘那個時候的他,估計也不願意和我多說什麼吧···’
將父親的心臟放回到玻璃箱中,德雷克要求蘭德爾醫生,將這枚心臟物歸原處。
“家主,依照西蒙斯家族的舊例,這枚心臟,應當被製作成標本,放置於您的書房內。”
“我不接受,克雷。這枚心臟放在我的書房內,只會讓我睹物思情,心中絞痛。不會對我本人有任何的啟發性,更沒有絲毫的教育意義。這種家族陋習,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