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看他。
“二叔才不老!你才三十多歲!”
班文昌只是笑笑沒說話。
這些年他都會給褚契南他們買蛋糕過生日,可是他們的面容終究還是留在了那個夏天。
然後他起身嘆了口氣,揉揉班歲安的頭。
“等我走了,你就把我埋在這裡。李奶奶的墓地在熙祈旁邊,你可別忘了每年去洛城看看她。”
班文昌指著褚契南旁邊空著的一小片地,說。
班歲安一直不安的心終於被班文昌這句話戳破,他抱著班文昌哭了出來。
“二叔……你別走。”
班文昌拍拍這孩子的背,安慰道:“我會陪著小安長大,別怕。”
之後的班歲安更加用功地學習,把精力都投入到公司中。
他已經不是心理幼稚不成熟的孩子了。
這些年二叔過得有多累,有多苦,他都看在眼裡。
班歲安做不到故意放慢腳步去“脅迫”班文昌不放手。就算他能這樣做,他能阻止班文昌多久呢?一年?還是兩年?
二叔他總歸還是要和二嬸宋姨他們一起走的。
他能做的,只有儘快成長起來,不讓班文昌再擔心他。
在班歲安的努力奮鬥下,班氏集團的一部分事務已經移到了他的肩上。
班文昌也為他鋪好了道路。
人脈關係都梳理成冊留給他,心腹人馬也都帶班歲安見過。
時光啊,你快些走吧,他們都在等我呢。
班文昌看著春去秋來,在心裡想道。
班歲安十八歲那年冬天,班文昌離開人世,時年三十七歲。
雖然覺得對不起班歲安,讓他小小年紀就得扛起這一攤子的事情,但班文昌已經等不及去見褚契南他們了。
班歲安遵循班文昌的遺囑,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抱著骨灰盒將他葬在了褚契南旁邊。
班文昌墓碑上貼的照片也不是正臉照,他的眼睛看向旁邊的褚契南。
班歲安打著把黑傘,在雪裡站了良久。
直到厚厚的雪鋪滿幾人的墓碑,他才跺了跺已經凍得麻木的腳離開了墓園。
班文昌按著額頭有些痛苦地哼了一聲。
頭好痛。
褚契南聽見聲音,迷迷糊糊地抱住班文昌往他懷裡鑽去。
意識還沒回籠,但手下的動作卻很麻利。
班文昌下意識把褚契南抱進懷裡,用下巴蹭蹭她的頭髮。
然後班文昌才睜開眼睛,心臟跳得飛快。
他小心伸出手撥開褚契南的頭髮。
額頭上光潔細膩,連個皺紋都沒有。
班文昌又抓住她的左手手腕摸了摸。
沒有傷痕。
褚契南被他的一頓檢查弄醒了,她睜開眼睛嘟囔道:“你幹嘛呢,好睏了。”
“南南。”
班文昌俯身抱住她,只是一遍一遍地叫著她的名字。
褚契南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她坐起身,開啟壁燈,卻發現班文昌在哭。
“怎麼了這是?哪裡疼嗎?我給醫生打電話。”褚契南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班文昌卻拉住了她。
“沒事,有點頭疼,緩緩就好了,你別走。”
看著班文昌這樣脆弱的模樣,褚契南小心地給他按著頭。
上次班文昌這樣還是班少琮出車禍進醫院的時候呢。
“好點嗎?”
按了一會,褚契南問。
“嗯,好多了。”班文昌拉住她的手,又給她蓋上被子,兩人重新躺在床上。
褚契南握著他的手問:“怎麼突然頭疼呢,等天亮了我們還是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