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淚染,殘燈晃動出點幽幽的暗光,將依偎在一起的人影照的不甚明晰。
容衍垂睫斂神,不自覺抬了手,所求不得的如畫眉眼近在眼前,指尖捱上她的輪廓,從上至下描摹過去。
他神情鄭重,像是在行宮裡仔細地描著那張畫像一樣,不疾不徐,一絲不苟。
兩人的距離慢慢縮短,氣息交纏,鼻尖抵上鼻尖。
等了半天的祝箏忽地睜開了眼睛,對著他的唇猛地親了一口,響響亮亮地“吧唧”一聲。
“大人怎麼慢吞吞的?是不是根本不會呀?”
容衍被親的愣了愣,心如一聲擂鼓震住,好半天才回神,沉聲道,“嗯,不會……”
“你教教我。”
祝箏同情地瞧了一眼不恥下問的容衍,慷慨地點了頭,她的教學是從不太正經的畫冊裡學來的,那書不太好得,太傅大人的書房裡一看就沒有。
冊子裡畫著首先要抱住心儀的郎君,兩個人的嘴貼著不動,愈久愈是恩愛情深。
容衍既然不會,就先從情淺的教起吧。
祝箏伸出手先環繞住他的頸子,照著他的唇貼上去,一觸即離,“學會了嗎?”
容衍清潤的眉眼有些失神,啞聲道,“……沒有。”
祝箏皺眉,又摟緊了點,貼著他的唇停的更久了一些,過了會兒,抬頭問道,“這樣總會了吧?”
“還沒有……”
他的話並沒說完,祝箏的唇便立刻又含住了他的,壓著他仰靠著椅背向後,身下的椅子承著兩人的重量發出嘎吱一聲。
容衍摟著滿懷軟香,也沒合上眼睛,壓抑著想要更多的心思,仰著頭端看祝箏親他時顫動的眼睫。
“我會的都教完了……”祝箏先耐不住了,扭動著想從他身上下去,“大人要是還不會,就換個老師教吧。”
容衍拽住她,圈住她的腰不讓她動,哭笑不得道,“你想讓我去換誰?”
祝箏沒想到這也要她操心,腦袋中想了一想不知道應該舉薦誰。
容衍看她當真若有所思,生怕她真想到個答案氣他一氣,嘆了嘆氣道,“天底下誰來了也不行,這件事只能是你來教。”
祝箏微皺眉,“為什麼啊?”
容衍神色誠懇,聲色喑啞道,“因為第一次是你教的,第二次也是……不能對我始亂終棄。”
祝箏思索了片刻,好嚴重的措辭,她可不能背上這麼沉重的罪名。
“好吧。”祝箏的責任心熊熊燃燒起來,“我再教大人最後一次。”
祝箏低頭又湊過去,摟緊容衍,鼓足了耐心準備教一個最情深的了事。
青梅的酒味兒混著她身上的淡淡香氣襲近,兩人貼了好一會兒,容衍腰背挺直,不自覺收緊了手,握著她的腰身往懷裡按,祝箏的唇縫被挑開,熟悉又陌生的侵佔感在試探。
祝箏還記得自己的教學重擔,往後撤開,“大人親的一點也不對啊……”
容衍驟然被打斷,喘息沉沉地停住了。
都教了三次了,祝箏重重地捏了兩下他的臉,撇嘴道,“不教了,大人太笨了。”
她跳下地光著腳往外跑,被容衍一把抓住了手臂,“去哪兒?”
祝箏還記得自己的正事,豁然道,“去搬我的月亮啊!”
“不準去。”
容衍把人逮回懷裡,攔腰把她抱回床榻上,祝箏跌在床上,半撐起身體掙扎著,屈起的腿卻被另一雙長腿死死壓住,動彈不得。
祝箏像條泥鰍一樣扭了扭,發現插翅難飛後心寒道,“大人是壞蛋嗎?”
明明她剛剛還好心教他怎麼疼人,他居然當面恩將仇報了。
容衍坦然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