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
流風:“四姑娘要幹什麼?”
祝箏:“翻牆。”
有流風搭手,祝箏輕盈地翻了進去。
一輪秋月高天掛。
兩個黑影呆站在圍牆樹下。
剛找到撬棍的安逢雪靜了靜,把棍子扔在了一旁。
流風癟著嘴,痛心道,“大人真對你說他不想活了嗎?”
安逢雪:“……”
流風:“說話啊雪妹。”
安逢雪轉身就走,“不要叫我雪妹。”
流風跟在後面,“為什麼啊,大人說過的,我們是一家人。”
安逢雪回頭睨他,“那你怎麼不管大人叫爹?”
流風:“我叫過,大人說我有病,讓我去太醫院抓藥吃。”
安逢雪:“……”
流風:“嗚嗚雪妹等等我。”
*
今夜月色很亮,草木都鍍上一層銀光,腳下映著濃黑的影子。
聽簫苑仍是老樣子,一絲一毫的變化都沒有,只在秋風下顯出蕭瑟之意。
祝箏徑直去了幾個房間,容衍不在自己的臥房,也不在她原來的臥房。
滿院子轉了一圈,最後在北苑發現一扇窗戶透著些昏黃的光。
這種時候,他居然還在書房嗎?
祝箏推門而入。
書房裡靜的毫無聲息,只一盞薄燈點在書案上。
薄燈前,投出個長長的清雋獨影。
祝箏沒說話。
她有些緊張,但因為是容衍,這份緊張並不包含害怕,頂多有一點忐忑,讓她的心跳逐漸混亂起來。
或許對即將發生的事心裡感到懸浮。
或許是……太久沒見過他了。
他似乎瘦了些,眉骨下眼窩落下陰影,顯得深邃難明。
相比之下,容衍抬眼看過來時顯得平靜異常,見到她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仍是那樣坐著。
看起來泰然風度猶存,並沒有像流風說的那樣變成自言自語的傻子,祝箏微微放下心來。
只是往常清透的眼睛變得有些渙散失光,倦怠地垂著肩背,倚靠在圈椅上。
相見一點也不意外,倒是讓祝箏有些意外。她不由得侷促,不知道這種時候第一句該說些什麼。
說“好久不見”,似乎有些太見外了……
說“別來無恙”,可是人家才剛被下了藥……
就在這種侷促中,容衍忽然朝她伸出了手。
祝箏慢吞吞地走過去,還差一步時,被他猛地扯住了手腕。
她被一把拽進懷裡,坐在了他腿上,背對著他被牢牢圈住,動彈不得。
容衍垂著的手抬起,手裡握著一支細毫筆。
桌上鋪著一張新紙,是一張未完成的畫。
將將成型的輪廓有些眼熟。
祝箏藉著月色去瞧,發現這張畫邊上還有一沓。
再一挪眼,書案底下還散落著更多張……順著這些層層疊疊的畫紙抬頭環視,昏光瀰漫的書房中,竟然掛的全是她的畫像…….
湖邊的,柳下的,睡著的,醒著的……越到後面,筆跡越狂亂……但即便寥寥數筆,也能讓人看出勾勒的是她。
祝箏在此時才忽然想起方惜辰說過的傳聞,太傅大人據說私藏了一幅畫像,時時描摹排遣憂思,實為他痴戀多年的心上人……
這樣漫長的牽掛和無孔不入的眷戀,猛地出現在眼前,細膩的、磅礴的、讓她頓時手足無措。
終她一生,都沒試過被人這樣在意過,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地推開,好證明這不是她該得到的東西。
就在祝箏愣神的空當兒,容衍將她轉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