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幾回,平復滿肚子冒出來的火氣。
這人被餵了“猛藥”還犟的這麼厲害,著實是一種能耐。
祝箏總算知道安逢雪為什麼說他不想活了,這樣子別說大夫,就是神仙來了也得被他氣走。
罷了,誰叫他救過她一條命,這輩子就活該是她欠他的還不清,
祝箏不奢望再跟個不清醒的腦袋理論個子醜寅卯,她的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她若是心狠,就壓根不會來,既然來了,就沒準備再扭捏作態。
一肚子書看的雜,端的是雅俗共賞,也不是完全不沾風月,書裡說這種事也沒什麼可怕的,左右就是一閉眼就過去了。
打定了主意速戰速決,祝箏決定自己來。
她一鼓作氣,把容衍猛地壓到書桌上,書桌上的畫軸都被震落地掉了一地。
然後呢?
然後祝箏就發現,書到用時方恨少……
接下來她不知道該怎麼來了。
雖然細節不清楚,但大概記得開頭是親一下抱一下,脫了衣裳吹蠟燭。
順序應該不打緊,祝箏決定先把最簡單的吹蠟燭做了,給自己壯壯膽。
薄燈一滅,銀月生暉。
一室仍是朦朧透亮。
月下看美人,更是俊的不像話。
容衍的目光緊緊鎖著她,神色徹底茫然開來,薄紅的面板上一層細汗,失神的眼睛顯出一種無喜無悲的淨。
好像一尊剔透的玉雕神相被人推倒在了地上。
垂著的眼睫卻在極輕地顫動,好似在無聲地渴求垂憐。
這樣的反差把祝箏看的心慌,索性捂住了他的眼睛。
眼睛一遮,視線不自覺地就定在了他的下半張臉,唇色殷紅的好似滴血,起伏的胸膛下心跳如鼓聲一般狂亂。
祝箏盡力維持著心無旁騖,急切地在腦袋中搜羅自己會什麼……唯一一次就是詩會那晚,可想破腦袋,也只記得把人撲倒了親了幾口。
除開詩會,其實兩人也親近過幾回,不多的經驗告訴她,容衍似乎很喜歡親她……
不管了,一招鮮,吃遍天。
祝箏閉上眼,俯下身,蓋著容衍的眼睛,視死如歸地親了上去。
身下的人整個一顫,鼻息猛地一重,攏在祝箏腰間的手將人攬緊,沒多久就開始不受控制地吻了回來。
見他果然受不了這個,祝箏大受鼓舞,一時間把從他身上學會的都賣弄了一遍,唇舌放縱著他的侵入,密密實實地迎合著他的索取。
兩人纏吻在一起,容衍終於控不住燎原的野火,撥開她的手掛在頸子上,摟著她在書案上翻滾半圈,然後利落地壓下來,將人牢牢壓在了身下。
突然的天地掉轉讓祝箏輕呼了一聲,整個人被熟悉的冷香裹挾,口中的氣息來的更兇猛,雜糅著再分不出你我。
容衍的體溫燙的祝箏也渾身發熱,口中宛若在啜梅花瓣上殘存的雪,炙熱地融化成水珠,顫顫地掛在花瓣上,飄搖著,等待著,期盼能落進一個實在的歸處。
祝箏一邊被親的迷迷糊糊,一邊還記得下一步,準備開始脫他的衣服。
容衍的衣裳穿的一向最是端方,看著單薄,實則裡三層外三層,包的頂頂嚴實。
祝箏目不便視,只能摸索著去解,一隻手從容衍的前襟探進去,隔著裡衣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燙的嚇人。
祝箏急著把手往裡探,胡亂扯哪兒都紋絲不動,這衣服上是有鐵鎖嗎,怎麼扒都脫不下來……
她猴急地亂摸了一通,直到容衍悶哼一聲,忽然捉住了她的手。
他鬆開了她的唇,貼著她的臉頰喘道,“不行……”
小祖宗!怎麼又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