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柳把楚天行收進豬圈也是為了方便行事,她能感覺這裡陰氣很重。這次是她的運氣。西河柳選擇了奪舍,要是再碰到另外一個,她現在的修為還是太低太低了,只有逃跑的份。
不過修仙者的本能還是讓她想找一找,有沒有更多的機緣,特別是在這個介面待久了,就更想找到突破口,哪怕只有一絲,她也願意嘗試。
也不願意回深山野林繼續當野人。
餓了一天了,安柳盤坐在床上取出一顆辟穀丹吃了下去。
與此同時,船上的另一個房間好似大家閨秀的閨房。一張落滿塵埃的床上躺著一具白骨,床的旁邊有著一張梳妝檯。梳妝檯上的鏡子佈滿了裂紋。把坐在梳妝檯前凳子上的女人照映的支離破碎。
凳子上的女人一襲白衣,烏黑如墨的長髮放置身前,正用一把小木梳,緩緩的梳著。
女人的手很白,很細,很纖長,讓人看了就心生念想。
即使是坐著也能看出她婀娜多姿的體態,如果不是她臉上是一片空白只留一小巧朱唇,那絕對是位傾城佳人。
“四郎,船裡似乎來了位新的客人。”那張朱唇輕啟:“你說我是否登門打個招呼?”
就在這時聽到一孩提的哭聲。女子把木梳放置滿是灰塵的梳妝檯上忙起身,走到另一個隔間。
只見那隔間裡放著一搖籃,搖籃裡躺著襁褓中的嬰兒,那嬰兒長得白白嫩嫩,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起來格外喜人。
“孃親的貝兒,你是不是又餓啦?”
女子彎腰抱起嬰兒在懷裡晃了晃:“孃親這就為你去找吃的。”
“今天船上來了一位新客人,看起來美味極了,我的貝兒是否也想嘗一嘗?”
嬰兒根本就不理女人,甚至在女人抱起她的那刻哭的更是撕心裂肺,彷彿在排斥女人的接近。
“哎呀,我的貝兒可真不乖。你再哭下去,孃親就不給你吃的了。”
突然女人把抱起的嬰兒給扔到了搖籃裡,抬手看著手臂上的衣袖溼噠噠的一片,雖然她沒有眼睛。
幸好搖籃裡鋪了厚厚的被褥倒是沒有被摔壞。
見嬰兒還在啼哭,女人手指在她的眉心一點,嬰兒瞬間安靜下來。
接著她用那白玉般的手溫柔的撫摸孩子白嫩的小臉,嘆了口氣道:“你終究不是我的貝兒。我的貝兒,你到底在哪?孃親找你找的好辛苦。”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那空白的上半部分臉出現兩道紅色的血痕,就若她有眼睛哭泣了一般。
給嬰兒施了個術,那被尿溼的衣物瞬間乾透,又給她小肚子蓋上了被子才轉身出了隔間。
女子又走到了那張都是塵埃的床邊,坐了上去,那灰卻沒有在她白色的衣裙留下一點痕跡。
那沒有眼睛的臉似乎在看著白骨喃喃道:“四郎,這已經是第三千一百八五個嬰兒了,卻沒有一個是我們的孩子。”
“四郎,你說我們的孩子真的步入輪迴了嗎?”
今天也是如此,女人本以為得不到四郎的回答。那白骨卻突然開了口,那露骨的下頜角上下張合著。
“惠兒,收手吧,不要再去人間抱別人的孩子了,我們的貝兒早就魂飛魄散了。”
“不!”女人淒厲一叫,直接一掌拍碎了男人的頭骨。
胸口上下起伏著:“每次就是這麼一句話!我不信,我不信!我一定會找到我的貝兒。”
嘶吼過後漸漸平靜了下來,見她玉手一揮那碎裂的骨頭又被重新拼湊起來。
白骨原身叫薛泗,家中排行老四,人稱四郎。他也很無奈,每次醒來說句話就會被他的妻子白惠兒拍碎,漸漸得他也懶得再說。
之所以執著沒有消散,是因為他唯一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