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容陌和張康寧都沒有起身離開。
張康寧沒有耐心，一開口就問：“容少，你是認真的？”
容陌有些困，他懶懶散散的，問道：“什麼認真的？”
“就、就是，那位蘇小姐。”
容陌頓了一下，然後認真的看向他，“怎麼？”
張康寧急道：“她不適合你！你不知道······”
容陌語氣很淡，玩著手中的杯子：“不知道什麼？”
張康寧嚥下嘴裡的話，表妹再三強調，不能讓容陌知道，可，眼看著他現在要找個女朋友，再不說，那就沒表妹什麼事了，他不忍心看錶妹失落。
“看在容張兩家是世交的份上，我今天就不計較你無理的行為了，”容陌起身，拿起桌邊的車鑰匙，繼續道：“還有，我怎麼著，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容陌說完後就出門回去了。
張康寧一個人坐在包廂裡臉色鐵青，他這也是為了容陌好，沒想到他還不領情。
這件事不能放任，還是得趕緊告訴餘姨。
***
翌日。
天氣陰沉沉的，颳著風。
今天考試排得很滿，足足有四門，一整天全佔了。
最後一門考完後已經六點三十了。
蘇暖芊考完後沒急著走，在軟體上查詢房子資訊。
這學期結束了，她不回錦州，準備先找個落腳的地，然後四處走走。
蘇暖芊走得比別人晚，她關好窗，鎖好門才離開教室。
不遠處，一輛車停著，像是在等什麼人。
車裡下來了一個老者，走在蘇暖芊面前。
蘇暖芊拿著手機，翻看著，走得慢，感覺到前面的障礙物，轉了個方向，繼續走。
老者像是沒預料到是這個情況，面上有一瞬的惱怒和不屑。
他重新走到蘇暖芊面前，出手攔住了她。
“這位小姐，我們夫人要見你。”
聲音略顯老邁，雖然看起來很禮貌，但微眯的眼中透著濃濃的嘲諷。
“讓開。”
蘇暖芊擰眉，面無表情的。
這回答顯然出乎老者的意料，他很訝異，嘲弄出聲：“我們夫人要見你，請你走一趟。”
蘇暖芊終於認真地看向面前的老者，手機在手中轉了360度，又被她緊握在手裡，順勢裝進口袋。
“滾開！”
或許是還沒遇到這麼不識相的人，老者懵了一下。
蘇暖芊看他年紀大了，沒動手，只是繞開他往前走。
老者沒再跟上來，只是關車門的聲音格外大。
*
京郊的一處別墅。
“夫人，沒能辦好您交代的事。”
如果蘇暖芊在，她就會發現說話的人是攔路的那個老者。
一道優雅的聲音響起：“怎麼？”
老者低著頭，臉上陰狠一閃而過，“那位蘇小姐有些犟，不聽勸。”
“噢，看來是什麼人就和什麼人走得近，都一樣討厭。”
老者的頭垂得更低了。
“張家的孩子告狀都告到我這了，看來那個孽障即使養在老爺子名下，也不怎麼樣嘛。”
老者不敢妄議容老爺子，只是聽著夫人的話。
“整天躺著也無聊，就把那孽障叫來吧。”
老者恭順道：“是，夫人。”
***
次日，風更大了，雪花一片片飄落。
黑色的大眾停在了別墅門口。
容陌不常來這裡，或者說他不敢來這裡。面對母親，他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