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指桑罵槐的話，直接將呂茵否定，將她踐踏在泥濘之中。
呂茵羞憤欲絕，這種剝光衣服被人審視的感覺，讓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溫姚鄙夷的目光，更讓她差一點掩面而逃。
“溫姨，小姨也只是憐惜我要離開了，並沒有別的意思。”
“是啊！茵茵從小就來到我身邊，我現在一想到她要走，就忍不住流淚。”
溫姚敷衍道：“啊，對對，你們說得對。”
依她看，就是呂淑華的腦子都被呂茵腐蝕了，哪有待侄女比自己親女兒還好的？
*
之後幾天，呂淑華在老爺子面前大獻殷勤，跑前跑後忙活，呂茵也附小做低，就盼著老爺子改變主意。
如果呂茵要臉，有自知之明，那就會自己走，如果她死乞白賴的繼續賴著，老爺子也不會再說。
他是個要臉面的人，話已經說過一次，就不會再說第二遍，何況話已經放在前頭，她們就自己看著辦吧。
***
容家老宅
老爺子今天心情很好，一大早就哼著小曲，在這轉轉，在那看看，指揮著傭人擦擦洗洗，整個大廳都比平時亮堂了三分。
庭院裡的躺椅上，搭著一隻手，手指垂下，骨節分明，修長勻稱。
新來的女傭藉著打掃，有意無意地往庭院瞄。
“張媽，這是哪位少爺？”
女傭不敢大聲說話，只能偷偷地問張媽。
“那是三少爺。”
“他很忙嗎？我來了這麼多天都沒見過，”為了不讓自己的意圖太過明顯，又補充了一句，“別的少爺都見過了。”
張媽看了一眼女傭，長得不錯，小家碧玉的，有這樣的心思也理解，人嘛，都是有野心的，誰不想著往上爬，甘願一輩子當個伺候人的？
三少爺是整個容家長得最好的，剛來這裡的年輕女傭哪個沒做過夢，但到最後不都碎了，被辭退都是輕的，就怕惹惱了主家，以後就難嘍。
她有心提點，但想了想還是算了，之前不是沒提點過，但哪個領情了，還埋怨她多管閒事，等碰壁了，就知道好歹了。
不過······
張媽目光隱晦地看了一眼庭院，她在容家也多年了，看著三少爺長大，但從沒看過三少爺往家裡帶人，身邊就一個張家少爺，這麼些年，她都有些懷疑三少爺是不是不行，或者，和張家少爺有什麼不可言說的······
呸呸呸！
張媽暗自打了下嘴，她能在容家留這麼多年，不就是嘴嚴話少，今天怎麼胡亂猜測少爺的事？
她瞪了眼年輕女傭，暗道：都是被這妮子影響的。
“張媽，你給我說說嘛。”
“三少爺不常來老宅，他住在自己的地方。”
“啊？老爺沒意見嗎？”
“老爺沒阻止，那就是沒意見。”
“張媽，那你知道三少爺住在哪裡嗎？”
張媽擰乾布巾，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女傭，然後道：“那我不知道，”為防止她再糾纏，又道：“你想知道？自己去問呀。”
說完後，張媽沒再搭理她，轉身就走了，獨留下的女傭，朝著張媽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然後繼續看庭院。
她轉身的時候，就看到躺椅上的人醒了。
垂下的那隻手動了動，摸向旁邊矮桌，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容陌醒了醒神，從昨天老爺子知道芊芊要來後，拉著他一直說追奶奶的經驗，直聊了半宿，到凌晨才眯了一會。
沒等他睡熟，天才矇矇亮，老爺子又拉他起來，開始大掃除。
被折騰了一整晚，聽老爺子憶往追夕，非常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