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丫離不開孩子。
這次回鄉,就算麻煩,也執意把兩個孩子帶上。
一家四口坐上船,明珠就隱匿身份,偷偷跟在他們後面,坐的同一趟船。
她的易容術很精湛,每天都變換模樣,有時是女人,有時是男人,老人。
朱二丫知道她一定會跟來,卻從來不想著找她,因為她知道,如果明珠不想現身,無論她怎麼努力的找,都找不到。
這一次沒有遇到水賊,他們坐了三天的船,順利到達河縣。
他們生在文杞村,是個很普通很普通的村子。
坐了三天的船,考慮到孩子的身體吃不消,陸行給他們在河縣的驛站裡定了上好的房間。
“也是巧了,正趕上花燈節,孩子們都沒見過,要不咱們過完節再回去吧?”朱二丫提議:“要不把爹孃也都接過來?”
陸行沒什麼反對意見,他在這種事上一向是聽二丫的。
當即說:“好,我去安排。”
……
明珠在他們定的房間邊上定了一間。
這樣她可以隨時保證他們的安全。
河縣,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上一次她來這裡,還是落難之際。
在這裡經歷紅纓的背叛,一夢黃粱的折磨,孩子險些夭折,又在早產之後,親自回到李鶴身邊把自己關進李鶴的囚牢裡。
好不容易走出來,想到過去,她還是有些痛苦。
明珠輕輕嘆聲氣。
轉向窗外。
今天是個好天氣。
街上十分熱鬧,這個時候已經有在路邊擺攤的了。
他們到的時候,已是黃昏,如今天色漸漸昏暗下去,迎接寧靜的夜晚。
卻因為花燈節的存在,街上燈火通明,到處都是不同顏色的光亮。
明珠坐在高處,這個角度,街市的繁華一覽無餘。
她好像一直在人群中,卻又一直被阻隔到外面。
那麼多張開心的面孔,那麼多意氣相投的三兩好友,那麼多恩愛的情侶夫妻,都與她無關。
這三年,她割裂了自己,把自己變成一個完完全全的透明人。
興許是節日氛圍濃厚,亦或是勾起她當年沒有過完花燈節的遺憾,她忽然有些感傷。
起身,朝樓下走去。
不知不覺,她走到與李鶴一同走過的地方。
同樣的街道,今天沒有人成親,聽不到轟隆隆的鞭炮鑼鼓聲,過往那條長長的紅色隊伍,好似在她眼前閃過。
賣花燈的人,還在那裡。
明珠走過去,左右看看,卻沒發現小馬形狀的花燈:“今年不做小馬了嗎?”
攤販說:“小馬賣得不好,現在都:()嫁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