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業用一種極為失望低落的眼神目視他,不僅李永業,所有人,都是如此。
他們並不凌厲的視線成為無數把刀子和劍,李延煎熬不下去了,大聲喊:“錯的不是本宮,是你們!你們都被父皇騙了!”
“太子哥哥,住手吧……”
端妃身旁,四皇子李承終於忍不住開口:“父皇他,怎麼會讓我們自相殘殺呢,我們都是他的孩子啊……”
紅纓淡淡瞥去,李承稚嫩單純的臉龐很是不解的樣子。
這人和他爹一樣啊。
紅纓像是發現什麼有趣的東西,像看小狗一樣看著他。
所有人腳下都有毒蟲,隨時都能要了他們性命,但紅纓沒有選擇傷害他們,這場戲她還想再看一會。
“李承,你怎麼也執迷不悟!”
李承複雜地朝他走去:“太子哥哥,除了父皇,你就是我最敬重的人了。從小到大什麼事我都聽你的,可這件事,你真的錯了,你怎麼能……”
他轉頭看向後面,李延領來的精兵:“高遠的話你也不能全都聽啊……你被他矇騙的太深了!”
高遠,是一直輔佐李延的主要勢力,也是左相。
此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神情都變的五顏六色。
端妃蹙眉,極為嚴肅地說:“太子,你一直在和竇氏餘孽聯絡?”
高遠雖然是左相,但他的身份很特殊,當年李永業留下他是個疏忽,李承一出口大家霎時明白了,原來高遠也是偏靠竇家的一員。
“怪不得你與高遠那般親近,當年他在陛下面前用性命起誓他和竇家沒有聯絡,為了自證清白還親手殺了他的兒子。呵……”端妃冷冷說:“你們在陛下面前,下了好大一盤棋啊!你們眼裡還有皇權,還有王法嗎?!”
紅纓勾了勾手指,端妃腳底下的毒蛇爬上她的腳踝。
滑膩的觸感一點點上爬,端妃霎時臉色雪白,明顯是極為害怕的,她卻忍住沒有動。
紅纓微微挑眉,這女人還挺能忍的嘛。
“太子哥哥,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李承皺起眉頭,苦口婆心地向李延走去。
李延拔出劍:“夠了,別過來!”
“太子哥哥,我是為你好啊……”
李承腳步一頓,紅纓說:“喂,你們兄弟情深要演到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動手啊,太子哥哥。”
毒蛇纏到李承腳踝。
“別傷他。”
李延出口,不管怎麼說,李承是唯一一個還能與他好好說話的兄弟。
“別怪我,我也是被逼無奈。”
李延說完,對紅纓說:“動手吧,不管你們信不信,今日王權,我沒有退路。”
李鶴眼眸隱晦難辨,忽然他冰封的眸光落到天上某處,海棠樹上不知什麼時候停駐一隻鷹隼,正凝視下方發生的一切。
……
“噓,小點聲,帶你進來很危險的。”
荊世和明珠躲在屋頂後面,外面全是人,荊世還能不動聲色地把她帶進來,甚至還能瞞過李鶴。
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如果你肯叫我一聲哥哥,我是可以勉為其難收你為徒的。”
明珠懨懨道:“廢話真多。”
她定住,眾人中,她一眼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師兄。
夏晁帶著面具,筆挺地站在衛隊前方,那麼的出類拔萃。
懷中髮簪隱隱發燙,他們分別時,師兄把簪子放到她手裡,就連後路都替她想好了。
擔心她愧疚,還故作輕鬆。
他腳底下也有紅纓的毒蟲,明珠道:“能不能想辦法對付她?”
荊世說:“出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