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他才三歲,別人家的孩子像他這麼大的時候還在父母身邊耍脾氣,受盡寵愛,他就一個人被擄走,身邊沒一個熟悉的人,就連唯一熟悉的人還是假的。
“我會對你好,不讓別人欺負你。”
陸雲英說:“你是不是阿孃說的那個一直偷偷保護我們的人啊?”
“嗯,算吧。”
“那姐姐,為什麼你現在才肯出來?阿孃說過好多次你呢。”
“是麼,都說了什麼。”
陸雲英一一細數:“說你好看,很厲害,還能打跑壞人!”
明珠苦笑:“要是能打跑壞人,就不讓你離開家了。”
“壞人特別厲害嗎。”
明珠點點頭,囑咐說:“雲英,我不是乳孃這件事是我們兩個的秘密,你答應姐姐,不叫別人知道好不好?”
“好。”
“那我們拉鉤。”明珠伸出小手指,與陸雲英的貼在一塊。
“你會一直一直陪著我嗎?”
明珠說:“嗯,我一直都在,到你不需要的那天。”
陸雲英:“爹孃和妹妹都不在了……我好想他們。”
明珠心疼地摸摸他的頭,把他抱到懷裡。
“我不會走的,永遠不會。”
……
他們住在一個附近的酒樓裡。
陸雲英睏倦的睡著了,趴在明珠肩頭,睡的香甜。
回到房間,她卻在門口看到個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是明珠絕對不想面對的。
“殿下。”
她聲音很小,李鶴低聲:“他睡了?”
明珠點點頭。
男人探頭來看,英俊的臉龐離得越發近,明珠屏住呼吸,李鶴給她留下的陰影太深,這麼近的距離,對她還是有影響。
好在李鶴的注意力一直在陸雲英身上,他只是看清楚陸雲英睡著了,便分開到正常的距離,讓明珠把孩子送屋裡去。
明珠鬆口氣,以為他會離開,安頓好孩子,轉頭卻見李鶴還站在門框邊,沒有要走的意思。
“殿下還有事麼。”
李鶴淡淡道:“你叫什麼。”
“文麗。”
“文麗……”李鶴重複一遍:“這名字不錯,今年多大了。”
“三十二歲了。”明珠低著頭,生怕被他察出端倪,李鶴問了一會關於她的身世,嗯了聲,轉身離開。
直到他的腳步聲小到已經聽不到,明珠才敢抬起頭,早已不見了李鶴的身影。
……他在想什麼?
明珠怔怔良久,平復心神,回到房間。
寂寥的酒樓,月光撒落,這個破碎的夏天,似乎格外漫長。
這一夜,明珠又是沒有閤眼的一晚。
第二日,下人房忽然來了位不速之客。
紅纓闖了進來,大大咧咧地將一塊東西丟給文麗。
“這是什麼。”
明珠對紅纓的印象極差,自她上次遭到紅纓的暗算後,她便知道紅纓的身份可能不是表現那樣,可她早就和李鶴沒有關係,李鶴的生死也與她無關,她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紅纓眉頭一挑:“我們家殿下給你,安神的東西。”
她特意強調,不知意味何在。
此話一出,在場聽到的下人們眼神立刻變了。
殿下主動給她東西,莫非這是看上了?
“我不需要什麼安神之物……”
“那你去找殿下說吧。”紅纓一臉譏諷地打量她:“有勾引殿下的本事,怎麼沒大大方方承認的勇氣呢?”
她還是那麼:()嫁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