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盯著她看,越看越覺得她長的眼熟,像是在哪見過。
“她和你長的不太像啊,餘太傅。像是有出越的血統。”
餘嵩一凜,“您看錯了。”
“是麼。”敬王閉上眼睛,過了會,他讓人把聖女帶上來。
凝嘉半身殘疾,不能走動,失去了九陰蠱的加持,她如今已經是個廢人。
是敬王強行把她救回來,吊著一口氣,不肯讓她輕易地死。
撲通——
昔日安達一族的尊貴血脈,如今卻被當做垃圾一樣隨意地丟在地上。
凝嘉滿身血汙,血痂糊住了她的眼睛。
敬王走下來,扯住她的頭髮逼她看餘嫋嫋,“告訴我,她是誰的後裔。”
凝嘉透過模糊的視線依稀看到餘嫋嫋的臉龐。
“我不認識。”
“不認識?凝嘉,你別想騙我,你現在已經沒有九陰蠱了。”提到九陰蠱,敬王便心中生恨,“你很了不起啊,竟將九陰蠱的地位瞞了那麼多年,我真是太小瞧你了!”
他最近才知道,原來無念蠱根本不是最強的蠱。
最強的蠱毒,從來都是當初送去矅國的九陰。
凝嘉頭皮快被他扯掉了,疼的五官猙獰。
“李準,像你這樣的人,阿姐當初就不該救你。她若是知道自己救了一匹豺狼虎豹,一定萬分後悔!”
“別給我提那個名字!”
李準掐住她的脖子,凝嘉脆弱的脖子在他手裡不堪一擊,馬上就要折斷了。
餘嵩眉頭緊皺,多年不見,敬王的變化太大了,已經完全不是當年的那個光風霽月般的人。
他現在,就像從地獄走出來的修羅。
就在凝嘉快要窒息的時候,李準鬆開了她,盯著她渾濁的眼睛,口中念起咒語。
那是驅使無念蠱的咒,凝嘉沒有了九陰蠱,就沒有了護身符。
李準想做什麼,凝嘉都得乖乖聽他的話。
“說,她到底是誰的孩子。”
凝嘉一下子被控制住了,口中低喃:“……越、越書。”
“越書是誰?”
“明野衛舊部的部下……”
敬王倏地想起來自己在哪看到過那張酷似餘嫋嫋的臉。
當年他昏死過去,被凝朵所救,從那以後他就一直隱瞞著自己的身份住在了安達的住所,在那裡,他見到了非常多非常多的人。
那些人裡,有明野衛,有出越的朝臣,有皇親國戚,他們都或多或少的和凝朵有著朋友關係。
越書便是其中之一。
她常常找凝朵,霸佔他們的時間,他還因此對越書有過不滿。
但那些隱晦的感情,早就被仇恨佔據,他已經快要忘了。
頭,忽然很疼。
疼到難以忍受的地步。
他鬆開凝嘉,讓人把她帶下去,強調一定要“讓她活著”。
隨後他把目光轉向餘嵩父女,他對餘嵩說道:“你憑什麼嘲笑我,你不也和出越的暗部搞在了一起。”
餘嵩喉頭宛若被什麼東西堵住,說不上的難受,“殿下還記得年少初心嗎。”
李準咳了聲,嗓間腥甜,一口氣湧上來,他生生將那口血嚥了下去,笑容癲狂。
“初心?我活到今日,就是為了報仇雪恨,這就是我的初心。”
“不,您當年立誓要做個好帝王,為矅國百姓著想,您都忘了!”
李準嗤笑:“那麼,我落難的時候何人想過我?李永業害我,皇侄們與我對立,曾經擁護我的滿朝文武,都成了李永業威嚴下的走狗。看著你們在他手下一口一個陛下的叫著,誰曾想過,你們曾經在我面前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