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風沒說話,認真洗完,穿好衣服,把位置讓給了景暖暖,但她卻沒有離開。
緩了很久,才響起她的聲音。
“那時候我還沒二十歲,上面讓我去一箇中學學校帶帶高一的軍訓,有天晚上正好遇見兩個小女生吵架,吵著吵著一個女生拿出了一個玻璃瓶,周圍的人沒怎麼注意,但我卻看到了上面寫著的化學式……”
“然後你挺身而出,救了她?”
雖然洛風說話的語氣雲淡風輕,但她卻透過她的聲音感受到了硫酸接觸**時刺啦刺啦的聲音。
突然的,她覺得這個人就那麼軟了起來。
以前覺得這人就像是一隻刺蝟,刺還是鈦合金製成的,堅硬無比的同時還鋒利尖銳。
許久之後都沒人說話,浴室裡只有嘩啦啦的水聲。
景暖暖已經不抱希望了,一遍又一遍地的沖洗自己的長髮。
突然洛風開口了。
“我哥從小就教育我,人得頂天立地,要學會保護弱小。人必須變得強大,這樣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他說什麼我都學,我都努力去做,都要做到最好。
但是後來才知道,一個人真正喜歡的,不是能跟他站在一起的強者,是會激起他保護欲的弱者。”
她勾了勾嘴角,卻突然找不到之前瀟灑的感覺,笑容苦澀。
景暖暖覺得她的話不對,可有說不出哪裡不對,但她卻能感覺到洛風聲音裡的無力。
“你知道嗎,我守了他整整二十年,到頭來卻被你搶走了。
你知道嗎,我有多愛他,愛到恨不得殺了你。”
“你愛就愛咯,跟我有什麼關係。”一開始景暖暖只是玩笑似的回應,但她突然注意到洛風的語氣已經變了。
她手上的動作突然頓住,她沒有抬頭看鏡子,而是直接轉身,跟洛風面對面的站在一起。
“你……你是故意的?”
故意讓她在那個時候下樓,讓她趕上那場噩夢,或者說是讓她死於那場噩夢。
。。。
 ;。。。 ; ; 洛風回頭看了她一眼,冷笑一聲,就再也沒說話。
無線電耳機裡響起了手下的聲音。
“隊長,這些人果然是不是aku的,就是一幫混混。是有人請他們來配合演戲,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手裡拿的是真槍,見了血都以為是演戲用的專用血漿。”
末了,還不忘誇幾句。
“多虧隊長你的英明果斷,不然這幫小崽子就要被樓上的狙擊小組幹掉了。”
其實是真是假大家一眼都能看出來,洛風聽得出來這完全是恭維的話。
她沒什麼感覺,只關心事情的進展。
當時分為了兩個小組,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她這一組在明,帶的‘假人’虛張聲勢,而對方識破了他們的計策,也找了一群群眾演員過來,將他們戲耍一頓。
現在就看另一邊的戰況了。
“那邊怎麼樣了。”
她說這話時情不自禁地回頭看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景暖暖,景暖暖正好接收到了她的視線,一下就知道了‘那邊’有什麼人。
洛風一直沒有再說話,很快就掛了電話。
景暖暖則拖著步子往回走。
等她回到店裡的時候,離歌被她身上的味道燻了一個大跟斗,但即使如此,還是特別熱情滴擁住了她。
“我特麼怎麼也沒想到下樓倒個垃圾也會有生命危險。”
對於他的熱情,景暖暖只回了兩個字:“走開。”
幸好離歌的小店設定齊全,有廚房有浴室,能換的乾淨衣服更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