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有些恍惚,但他確信,此刻所在之地,絕對不可能是西臨界林外圍。
實在是周遭環境大變,沒有林木成蔭,不見鬱鬱蔥蔥,倒是遍地斷戈殘戟,腳下盡是焦土,遠處還有雷光在空間中穿梭閃爍。
陰風獵獵,放眼望去,整個天地顯得荒涼而破敗,彷彿一片古戰場的遺址。
“你醒了?”
那聲音無比低沉,自身後傳來,就像是轟隆隆的雷聲,在劉啟心湖之中激起波濤。
有人?
他頓時不寒而慄,毛骨悚然。
此刻他狀態奇差無比,神魂萎靡,靈緣枯竭,骨軟筋酥,若真遇到敵人,即便是尋常窺門境修士,他怕是也撐不過一息。
至於怎麼來到此地,說話之人是誰,他已經來不及思考,沒有絲毫猶豫,右手發力,便要捏碎菩提秘心。
可下一瞬,一股難以想象的龐大威壓施加在他身上,令他動彈不得絲毫,骨骼血肉戰慄,右臂再次不聽使喚。
劉啟心神震撼,這種偉力,這幅場景,他莫名的覺得熟悉。
那聲虎嘯?界林核心?神秘玉佩?
疑竇叢生。
但此刻,劉啟卻不像開始時那般害怕。
反正連菩提秘心都無法使用,想要逃也不可能逃得掉。
再者說,就以現在展現出的實力來看,這聲音主人若想殺他,根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還特地將他帶到此地。
似是感知到劉啟身體與心境的變化,那聲音主人自覺撤去重壓。
劉啟恢復自由之身,也不再想著遁走,只是平靜地將手中的菩提秘心收起,而後轉身望向,那道聲音的主人。
一顆碩大的虎頭湧入劉啟的視野之中,雙方距離太近,這虎獸的身軀又太過龐大,便是這威風凜凜的虎頭也無法盡收眼底。
但弔詭的是,這虎獸全身彷彿透過劉啟的眼睛,映入他的腦海之中,又投射到他的眼睛之上,竟讓他得以窺見全貌。
這種極為矛盾的情形,卻顯得如此自然,劉啟心中更加震撼,根本不知道這是何種手段。
只見在他“眼”中,身前的虎獸全身如雪,淨白之軀,純潔的彷彿沒有一絲雜質浸染,體態雄偉至極,怒目短耳,四腳五爪。
觀之王威浩蕩,心神震顫,不可久視。
“前輩,不知……”劉啟抱拳,話剛說到一半,便被轟隆隆的聲音打斷。
“你不是他,卻又是部分的他,很奇怪,一定出了差錯。”
劉啟完全不知所云,但他料想,一定和他胸前懸佩的神秘玉佩有關,難道是玉佩最初的主人身份不凡?劉啟不清楚。
但他對於眼前虎獸的身份,已經有所猜測——西臨界林最幽深,最神秘的核心之處,守護極西界碑的,那隻“獸”。
就在此時,虎獸再度開口,從側面印證了劉啟的第一個猜測。
“你身上玉佩,從何得來?”
其聲如震雷,低響沉悶。
劉啟不敢撒謊,若他第二個猜測沒錯,那眼前的虎獸,便是讓初代院長南宮丘與開國皇帝蘇政鎩羽而歸,抱憾終身的“功臣”。
這樣的實力,很可能境界已經超過觀微,直達通玄,在這種“前輩”面前耍小聰明,那才真是,蠢笨得無以復加。
“回前輩,此玉佩,乃是家父自秘境中歷經艱險得來,至於玉佩的原主人,晚輩亦是不知。”劉啟語氣畢恭畢敬,擺足了晚輩的禮儀姿態。
“原來如此,那你父親呢?”虎獸極為人性化地頷首,就連語氣也和緩很多,聲音卻依舊如洪鐘震雷,震得劉啟雙耳生疼。
可他這一問,倒讓劉啟一愣,不問玉佩的原主人,卻問他的父親?
他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