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順著河道吹來,帶著絲絲寒意。
王樂樂把一塊木頭丟在火堆裡,火堆上就冒起一股煙霧,燻的她眯起了眼睛把頭偏向一邊。
她準備把她的繁殖場搬到廣州這邊來搞,這次專門喊我過來,一則是想聽聽我的建議,二來是想讓我投點錢入個股。
買賣是她的,她想怎麼幹是她的事,我能有什麼建議啊。
要我說她這就是瞎折騰,在自己家裡多好啊,最起碼不用租場地,每年光租金就能省下不少錢。
王樂樂卻說老家裡的侷限性太大了,想要進入高階市場的話,就得搬到廣州這樣一線城市才行。
好吧,她說的這些我不懂,我所面對的大多是市場裡的中低端客戶,對她所說的高階市場一點都不瞭解。
至於入股的事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不是我不相信王樂樂,而是我不知道自己這份工作還能堅持多長時間,說不定哪天就不幹了。
更何況我手裡也沒錢啊,入的少了沒啥意思,入的多了我也拿不出來。
王樂樂說:“沒關係啊,你想入多少就入多少,反正我現在也不缺資金,就是想找個可靠的人一起幹。”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怕自己一個人在這邊支撐不起來,想讓我過來和她一起幹。
但我現在的生活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性,暫時還沒辦法穩定下來。
於是,我就對她說道:“入股就算了,如果需要我幫忙儘管說話。”
王樂樂見我沒有要入股的意思,就不再繼續聊這個話題了。
她緊了緊披在身上的風衣,眼神空洞的盯著火堆,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不說話,我也不想說話,就躺在搖搖椅上看著滿天的星星發呆。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總不能跑一輩子業務吧?”
沉默了半晌後,王樂樂終是抬起頭來看著我問道,火光映照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眸裡就有兩朵火苗在跳動。
“不知道,走一步說一步唄,也可能過了年就不幹了。”
我坐了起來,伸手拿起一個木棍去撥弄火堆上沒燒盡的木柴,想讓火燒的更旺一點。
“那你以後還會過來這邊嗎?”
王樂樂依然在盯著我看,眼神裡有失落也有期待。
現在啥都沒定下來,我不想讓她因為這些事而失望,就連忙對她說道:
“不一定,要是不做業務了可能就不過來了吧!不過也沒關係呀,現在交通這麼發達,你隨時都可以去我們那邊玩,我要是有時間了就過來這邊找你玩!”
“話是這麼說,可畢竟離著那麼遠,到時候總會這樣那樣的事牽絆著,想見一面估計都難了。”
王樂樂嘆了一口氣,眼神裡全是不捨和無奈。
“不會的!”
我有些心虛,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就繼續拿木棍在火堆裡撥弄著。
記得離開雲南時,我和婭姐有過同樣的對話。我當時不以為意,總覺得交通這麼便利,想見面了打張機票半天就能到昆明。
但是,回到老家後我就被這操蛋的生活處處牽絆著,再也沒回去過雲南。
王樂樂又一次沉默了,她也像我一樣,拿著一根木棍把沒燒盡的木柴扒拉進火堆裡。
嗐,我們這是怎麼啦,居然在為還沒確定的事而傷感。都怪王樂樂,總是聊一些讓人不開心的話題。
我在心裡埋怨了一句,隨手把木棍丟在火堆上。
王樂樂抬起頭來,有些疑惑的看著我,彷彿在問我要幹什麼。
我站起身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說道:“天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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