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綰也沒再說什麼,全城消毒的事情她已經交代過廖知府了,瘟疫爆發之後,容城最缺的就是藥材,她昨天已經送信出去了,也不知道陸淮之那邊什麼時候會有訊息。
城內所有醫館藥房裡面能用到的藥材也都被廖知府派人收了上來,單獨放在一個屋子裡,鑰匙也交給了葉綰綰,他倒是挺信任她的。
葉綰綰剛一走進隔離區,就聽到一陣哭嚎的聲音,都是被隔離在這裡的百姓,他們患了病,心中恐慌不安,但又不敢鬧事,畢竟他們是得了瘟疫,他們的家人還在外面,萬一出去鬧事連累了家人怎麼辦?所以就只能用哭來發洩了。
她身後跟著其他的幾位郎中,也都做好了防護,一進來之後就分工合作,去為病患看診。
那些醫館的藥童和夥計也都被分到了這邊,負責煎藥打下手,否則僅憑他們幾人也是忙活不過來的。
葉綰綰進了其中一間院子,這院子裡安置了十多名百姓,都是症狀比較輕些的。
自從被安置在這裡之後,那些人就沒敢出去,見有人進來目光全都朝門口看了過來。
“我是郎中,來為你們看診的,都排好隊吧。”
葉綰綰手裡提著小藥箱走到一張桌子前坐下,拿出脈枕之後見那些病人還一臉懷疑的站在原地。
她嘆了口氣,解釋了一句:“是廖知府派我來的。”
這種時候廖知府的名頭倒是挺好用的,他可是容城最大的官,之前又親自現身安撫百姓。
院子裡的人一聽她是廖知府派來的,有人走了過來:“你這小姑娘也會醫術?”
那人的語氣是懷疑的,但態度倒是還好。
“你坐下我先為你診脈。”
葉綰綰也沒多解釋,她的語氣淡定又從容,對於這些懷疑她倒是不在意。
自從來到這個朝代之後,或許是這裡人的固有思維,她接診的時候經常會遇到被人懷疑的情況,都已經習慣了。
那人半信半疑的坐下,葉綰綰替他診了脈,這男人現在還沒有什麼症狀,但脈象卻已經有了顯示。
“這位大哥,你平時是做體力活的?”
葉綰綰詢問了一句。
那男人點了點頭,他就靠著這身力氣養家餬口呢。
從這人的脈象上顯示,他患病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病症卻並不重,或許是與他的體質有關。
葉綰綰默默的在心中記下來,沒再說什麼,又為下一個人繼續診脈。
這院子裡一共十三個人,葉綰綰寫了兩張方子,其中五人體質較好的服用一張方子,剩下的老弱婦孺則用另一張。
雖然是瘟疫,但每個病人的情況多少都有差異,這藥方子也要隨時變動。
現在還沒研究出能徹底治好瘟疫的方子,只能在治療的過程中不斷試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其餘郎中也都忙活了起來,雖然他們之前對葉綰綰有些不滿,但他們學習醫術的確是為了治病救人的,現在情況緊急,既然都已經進來了,還是儘量救治病人。
很快城北就籠罩了一股濃烈的藥香味,城內的其他街道也都被撒上了石灰,還用白醋和艾葉消毒過,整個容城都籠罩著這一種複雜的氣味。
城北有幾間客棧現在也都空了下來,除了安置百姓之外,廖知府還命人單獨留出一間客棧來,是為葉綰綰他們準備的。
白天要為百姓治病,晚上肯定也要讓他們能夠休息好才行。
其中有一間酒樓被單獨隔出來,廖知府留了人在這邊負責做飯,為了防止被傳染,每天的飯做好之後都裝在盆子裡送到前面的空地上,有士兵過來將飯菜端過去發給百姓。
大鍋飯,味道說不上多好,但這種時候能填飽肚子就已經不錯